煎熬了那么久的时日,总算是知晓女儿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账手底下活着了,可却根本见不了面,她整日忧心着女儿在归政王府是否会受到欺负,吃尽苦头。
日盼夜盼,好不容易将大女儿盼回来了,却又是那样的场面。
到现在几个时辰前那一幕都还历历在目,自己那娇生生的女儿被那晏闻筝抱着送进家门,奄奄一息。
何珺思及此,更悲戚疼惜的抱紧自己的长女,哭得更是心碎,“若母亲不执意要你嫁出去,是否你便不会经历这些,晏闻筝那个混账也不会将你辱成这幅样……”
自己的女儿到底是出自世家名门的嫡女,怎就成了那副样子?她是经过人事的,她知晓晏闻筝对自己的女儿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更知道那些显眼的痕迹便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那样密密麻麻,夺目刺眼,成何体统?
“那个混账禽兽不如,怎如此不堪?!”
她看到的第一眼,又是绝望又是愤怒,当即真的恨不得一刀杀了晏闻筝!
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已是一个深闺怨妇,困于后宅多年,早就无用了。
“卿儿啊,都怪阿娘没用,没有法子早日将你救回来,连霜儿也保不住……”
何珺痛不欲生,泪水早已绝了堤,紧紧抱着的抱着,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女儿又消失在自己眼前。
阮流卿唇瓣颤抖着,“不怪您,不怪您阿娘,这不是我们的错,都怪他们……怪他们……”
何珺双手捧着少女的脸,“好孩子,你真的受苦了,”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没事,日后都会好起来的,而今你被送回来了,我们团聚了。”
“是啊,娘。”
阮流卿吸了吸鼻子,靠在何珺怀里,“而今我回来了,日子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一字一句轻柔的落出来,母亲痛苦的情绪渐渐被她安慰得沉稳了些,在母亲温暖柔软的怀抱中,她思绪缓缓想到了晏闻筝。
她本以为他是要将自己迷晕再达到他的目的,将自己送给别人或是别的,可根本没想过他是将自己送回到了阮府。
是他玩够了?便大发慈悲的将自己送回来。
“阿娘,我……”她微微扬起头来,看着母亲略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我被归政王送回来之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何珺沉默了会儿,这才应道,“有,你父亲很快便知晓了。”
提及此处,何珺眸光凌然了些,沉沉道:“那时你还昏迷着,你父亲收到消息,当即便带着人怒不可揭的冲进来,可被人拦住了。”
“什么人?”
“晏闻筝留下的人,”何珺深吸一口气,眸光投在紧阖的门扉之外,沉重道:“那些人个个武艺不凡,现在便守在你那房门之外,说是奉了晏闻筝之令,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罢,何珺不觉压低了柳眉,她起初恨不得杀了晏闻筝,却又在自己的丈夫带着心腹气势汹汹意图冲进来时,不得不又感谢于他将人拦在门外。
她清楚知晓她那相处几十年的丈夫,是带着要杀了亲生女儿的刻薄狠毒。
呵?多么可笑,从祠堂那日再到今时,护着自己女儿一条命的都竟是最不可能的他!
“卿儿,你同晏闻筝他……”
剩下的,何珺没问出来,亦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一个本该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女,却因朝廷党争被卷了进去,女儿遭受的这一切都是无辜的。可谓是晏闻筝带给了自己女儿苦痛,自己又如何能问出女儿同他是否已有了什么感情?
不,这一切都是错误的,若自己的女儿对他有情,那便更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思及此处,何珺又想到更为紧要关键的一事,她视线下移,看看向自己女儿柔软平坦的小腹,犹豫了许久,终是问了出来。
“卿儿,这些时日,他同你行那等之事,可曾……可曾……”
阮流卿瞬息便明白了母亲是什么意思,纵使极力维持稳定情愫了,可也到底没忍住眼睫急促扑朔了一下。
她遮掩似是颔首,将视线一同落在自己的肚皮之上。
光是这般看着,都若是实质的极致饱胀感,都似要爆炸一般。
更恐怖的,是尽给她的,他的东西。
每每所有都是交给了她,又多又浓。
起初第一次的翌日,是有人给自己喂过避子汤的,可后来谈话间才知道,那似乎并不是晏闻筝的意思。而之后,也便根本再未喂她喝过什么东西。
所以这些时日,她也是担心过的,可事实证明,她也根本没有身孕,肚子里也没揣上他的血脉。
想来,或许他是以别的法子让自己不能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