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甜……”
她甜糯糯的说完,晏闻筝便立马纠正她,“甜的。”
她不信,又舔了下山楂,可依旧不是甜的。
“不甜……”她委屈的埋怨,又听到那人沉着暗哑的声音哄她。
“糖化开便甜了,乖啊,先含着。”
话语这样的温柔,可接下来山楂便塞进了她的嘴里。
可她含不住,更觉得一层晶亮冰糖包裹着的根本不是山楂了,而是……个头更要大些的小青梨。
可她不喜欢吃小青梨,表皮并不圆润光滑,不仅有棱勾,更有肋状的突起。
就如现在口中的这个一般。
她想吐出去,可整个口腔被塞满,生生占据,虽小青梨只有一半堵在嘴里,却要她的舌头都无处可放。
试着用舌头推阻,将青梨抵出去,可小青梨竟无意中被她咬破了皮,带着涩意的汁水浸出来。
显然是未成熟的青梨,味道并不好。
她喜欢很多水果,可真的不喜欢吃梨。
她委屈的想哭诉,可说不出来,而此刻晏闻筝还在哄着她。
“乖,待会糖化开便甜了。卿卿乖些……”
可她真真切切不愿意了,摇着头往后撤,在睡梦中肆意的委屈求软,“不要吃了,不要吃了。”
总算,递在唇边往嘴里塞的冰糖葫芦被拿走了,可虽是被拿走了。她都还能记得那浸进灵魂的未成熟的青涩的青梨口感。
而光怪陆离的,方才的小青梨,更诡异的好像刚从滚开的水里捞出来一般烫舌。
阮流卿在睡梦中,几经迷迷糊糊的要醒来,蹙着柳眉,却又感受到旁的,带着强势却又疼惜似的拥抱。
浓夜静谧,阮流卿再度睡了过去,翌日醒来时,屋内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知自己睡到了什么时辰,可阳光已经碎上金灿,从雕花镂空窗棂里射进来,洒下粼粼一片。
阮流卿颤颤的睁开眼睛,迷离一阵,想起了昨夜的梦,更想起那若有实质的紧密拥抱。
晏闻筝昨夜回来过?
她轻抿着唇,忽觉涩得厉害,嘴角更有些疼,好似裂开一般。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没碰到什么伤口,只微红肿的痕迹证明着入睡之前遭受了多么残忍的吞噬。
阮流卿不可控制想到那些画面,又是羞耻又是愤恨,攥着被褥坐起身来,更是惊觉自己身上的衣物没了。
光滑滑的胜雪透白,润嫩柔彻,然此刻,却各处衬着不合时宜的青紫红痕。
阮流卿无需多想,便知是谁。
他昨夜当真回来过,更趁自己熟睡之时,那样恶劣的对待……
阮流卿说不出口,看着自己的掐痕,默默吸了下鼻子,心底却是又狠又气。
因他刻意留在脸颊上的鲜明咬痕,阮流卿整整一日都未能踏出房门,她不想让人看见,让人看见自己如私养的宠物般供人肆意玩弄。
时间过得很快,又至了夜幕降临,浓稠的墨色在天边散开,渐渐浸透一切。
阮流卿裹着锦被缩在柔软绵软的床榻上,四周尽是华丽奢侈,她处在这样的境地已经多时,却依旧有些不习惯。
而更乱的,是她说不上来的成一团乱麻的心境。
她理不清,不愿再想,紧掐住手心,要痛意将自己混沌的思绪拉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煎熬过去,她总算快要睡过去了,可还没熟睡的迷迷蒙蒙中,她似乎察觉有人进来了。
她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感受到有人朝自己所处的床榻走近。
这一次踩在精致地毯上的步履很轻,或是故意逗弄,没有什多余的声音。
阮流卿迷糊着睁开沉重的眼睫,似隔着朦胧的帷幔,能感受到,并且,她似乎都还能看见些什么。
那样挺拔劲瘦的身躯,是晏闻筝。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晏闻筝回来了。
一瞬,阮流卿将头探了出来。
遮掩的帷幔被撩开时,可阮流卿还是懵的,被春水浸过的眼眸潋滟茫然,娇憨的模糊望着,浓密蝶翼颤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便是猛然往后缩。
“晏……晏……”
她惶恐惊吓的吐出这两个字,宛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可雷厉风行的晏闻筝也根本不会予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恶狠狠的一勾唇,宛若嗜血的妖怪一般,便倾身下来扣着她的细腰,便将她摁进了怀里去。
阮流卿吓得不仅哆嗦,紧绷着身子,鼻息间裹挟而来男人身上特有的危险冷香,只不过今日,似又有些别的淡雅的味道。
很熟悉,她想,是那位白郡主的。
阮流卿心不受控制的一揪,今夜的情愫似乎比上次从晏闻筝身上闻见旁人身上的味道更酸胀了些。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这情愫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