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个称呼在朝鲜有着非常神圣又特别的意义,几乎相当于是对一个人最崇高的称赞。
朱淇觉得脸颊有些热,尤其是背着一双双澄澈的目光注视的时候。
另一个女孩看起来是昔灵恩的忠实小迷妹,反驳道:“队长才是女将军,朱淇选手是……是女武神。中国的报纸上都是这样说的!”
朱淇哭笑不得:“都一样、都一样……”
总的来说。
在朝鲜这七天,她们三个人“玩”得都很开心。
朱淇也很久没有和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们一起交流了。
自从进了国家队之后,每天想的都是训练、比赛。
每年还要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参加八一队的军训,把自己上交国家后,几乎没有什么自己个人的时间。
仔细想想,其实在省队的那段时间最轻松了。
那段时间日子虽然过得拮据点儿,但一天只需要两训,而且还能被何千路掩护,带着秦小八经常跑出去打野球,然后顺便在附近找点儿大排档就餐再找几个景点地区逛一逛。
反正各有各的好、也有彼此的难处。
阿水跟着朝鲜队教练练了几天,手指上也磨出了几个水泡,涂了朝鲜队的凝膏之后第二天就长出了一层皮。
阿水还觉得特别神奇,问朱淇:“朝鲜的药材好像很厉害啊,你上次跟杰米打得眼皮都开了。队医还说至少得养三天才能长好,用他们的药贴结果第二天就愈合了。他们的东西这么好用,为什么不引进到我们那边去啊?”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朱淇解释道。“朝鲜现在还闭关锁国呢,平时的小帮小助可以,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跟他们搞外交。毕竟我们也得暗中发育……”
阿水似懂非懂。
猫猫和朝鲜队教练交流了近一周,对朝鲜队目前的发展也略有了解,她一边收拾准备回国家队的行囊,一边说:“昔灵恩的手腕情况听说不太好,也是拖了很久才去救治。”
“跟当时暴暴的脚伤一样吗?”阿水趴在上铺的床上,低头看着睡在下铺的两个人。
猫猫说:“不完全一样,暴暴当时只是撕裂,缝上就行了。但是昔灵恩的手腕整根筋都断了,在朝京医院当时做的手术是重建。康复期估计会很久,而且……不知道康复之后各方面会不会打折扣。”
阿水忽然觉得朱淇当初让自己练右手球真是练对了,她作为假左手,左手的力量始终跟不上来,而且又是特殊打法。
在阿水刚进国家队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未来在单项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可发挥的空间。
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能以陪练的身份,跟着大部队去参加世运会的边就不错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比赛场次增加。
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损耗。
但是现在右手跟着练几下,多少能帮左手分担一点。
在朝鲜的最后一天,昔灵恩起了个大早,邀请朱淇她们去参观自己的新家。
据说是因为昔灵恩在莫斯科世运会里拿到了女单银牌,符合朝鲜这里对“对国家有特殊贡献”的标准,给昔灵恩在平壤的东区准备了一套非常漂亮的两层俯视房。
整个房间的装潢看起来也中里中气的,桌椅板凳和床褥以及墙上的照片框都是红木制的,看起来十分党味。
“哇——”阿水一进屋,看到满屋子的中式家具,十分惊叹。
看惯了西式的小洋房,现在看中式家具其实也有种很富贵的厚重感。
昔灵恩给她们三个人端了一杯茶,四个女孩坐在沙发上面对面闲聊:“中华队夺冠,也有房屋的奖励吗?”
猫猫笑着说:“有,不过没这么大,大概只有四十多平米吧。只有你家的这一半……嗯,差不多了。”
朱淇跟着说:“而且只有使用权,没有售卖权。也就是说房子属于国家的,但是我们可以居住,但未来如果我们去世了,国家就会回收。”
昔灵恩听得恍然大悟。
阿水好奇道:“你们不是这样吗?”
“我们这边就是归属于我的了,未来我可以售卖也可以留给我的下一代来继承。”昔灵恩笑着说,但同样很好奇一点。“可是你们都住在国家队,这个房子你们也不需要的呀?那怎么办呢?放在那里不浪费吗?”
“我们可以出租出去呀。”阿水虽然家境优渥,但没有有钱人家大小姐的娇气,对于钱也没有非常痴迷的执着。
她本身自己就能打比赛赚钱,再加上沪海省给她安排好了后续的工作编制,依旧留在沪海体育界为推广乒乓球服务。
所以阿水也没管过自己在朝京的房子,一直都外租出去,每个月收三百块的房租当包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