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每天基本上都能卖出去五到七把,周六周日和节假日基本上一天二十来把。
朱淇光从做完手术到第二年新春再回家这三个月,店里的一千块球板又快卖断货了。
尤其是朱淇这次全乒赛又拿了“米里亚姆”杯,店里当天就卖出去七十多把。
现在就相当于朱淇拿一次冠军、打一次比赛,店里的球板就疯卖一波。
舅妈自己一个人已经在店里忙不过来了,就把小姨也叫过去一起,俩人居然还挺会排班,一周俩人都工作五天,每周两天轮流休息在家呆着。
舅妈和小姨一直是附近人公认的模范妯娌。
在家呆了这三天,舅妈和小姨每天都一起做饭,给家里这俩孩子吃。
家里四个大人都非常高兴,推杯换盏地说着对两个孩子未来的展望。
说到动情的时候,小姨还掉了眼泪:“二姐要是还在,看到俩孩子这么有出息……”
朱淇听着,也跟着心情变得沉重。
秦小八虽然没见过自己这个二姨,但是也经常听到自己妈妈聊到一些二姨的往事。他的认知里,二姨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但是又有些太没心眼儿会被人骗的形象。
见朱淇的情绪也有些低落,舅舅提议:“明天新年第一天,咱们一家人去给老二上个坟吧。咱家没那么多忌讳,孩子难得回来一趟,也得去看看老二。”
一家人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朱淇和秦小八又换上军装,乘坐了三个小时的面包车到了老家的山头,现在的人还有着把坟堆埋在老家的习惯。
一个个小山沟上,埋着很多先人的骨灵。
朱淇从重生回来后,十岁之前倒是年年都来,但是进了省队之后训练太繁琐就没再来过了,这还是她时隔十二年第一次来看母亲。
在坟头前上了一炷香,倒了一杯酒,烧了一盆纸钱后。
朱淇和秦小八朝着石碑鞠了一个躬。
“我记得您去世前对我说,未来不需要我有什么建树也不需要我一定要有什么作为,希望我每天都开开心心地。现在……我在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并且在这个事业里面获得了成就。我每天……都很开心。”朱淇喃喃说道,看着面前的纸钱燃烧着猩红色的火苗。
一阵微风拂过,让火光在空中愉悦地跳动着,仿佛是来自地下的人给予的回应。
朱淇看着逐渐化为灰烬黄纸,看着虚无缥缈的青烟,一缕一缕上升的时候把朱淇的思绪也带到了很多以前的回忆。
从前世第一次接触乒乓球开始,到后来跟着老教练打了几次野球,拿了些散碎的小奖金买下第一块属于自己的崭新球板。到后来为了教练证,一边打比赛赚奖金一边上考证网课。
那个时候自己只有一个人,还有拖后腿的死渣爹和吸血鬼后妈以及拖油瓶弟弟。
但现在……都不一样了。
朱淇深吸一口气,等纸钱烧完之后最后鞠躬,一行人就准备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秦小八突然没头脑地来了一句:“姐,我是不是你唯一的弟弟。”
朱淇看着这小子正儿八经的表情,差点儿笑喷出来:“当然了,怎么?”
秦小八一伸手勾着朱淇的肩膀,挨着朱淇的脑袋撒娇:“我就是怕你万一哪天心软了,被那家人再给骗了……”
“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你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都知道。”秦小八嬉皮笑脸的时候还有些感慨,虽说自己老姐看起来好像对那家人“赶尽杀绝”,但实际上每次之前都给那家人留了一个机会。
可惜那家人,一个机会都没抓住,非在朱淇的雷区上蹦跶。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风景变化的画面,朱淇忽然想起小的时候秦小八刚进省队,每天也都很黏着自己到处比赛、训练。
但是挨着肩膀的那颗小脑袋现在长成了大脑袋。
前面的家长们回头看着最后面的姐弟俩人,互相挨着对方的脑袋睡着的样子。
四个人都微笑着,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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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过完年,朱淇和秦小八因为江淮下了雪,到朝京的一条火车轨道说是在维修,只能晚两天归队。
给任心华打了报告之后,任心华也同意了。
可没想到,朱淇和秦小八气喘吁吁,顶着暴风雪终于抵达朝京的时候,整个儿天坛东路一片漆黑。
“卧槽,好吓人啊,跟僵尸片儿似的。他们人呢?”秦小八探头探脑,看着黑黢黢的寝室楼和黑黢黢的训练馆,只有街边的一排路灯亮着,照着两个人拖着行李在街边的身影犹如烛光般闪烁。
“别瞎说了,不会是故意搞什么恶作剧,想要闹我们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