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讶异道:“他们一天要练多少盆球?”
“正常是十五盆,但是绝对主力一般都是二十五盆。”任心华说。
美国教练没说话,在旁边负责翻译的朱淇觉得,这老头子可能想的是:他如果这样要求自己手底下的球员,球员们一定会往他便当里弹烟灰。
美国推行的是快乐教育。
学校也是,运动项目也是。
老师们和教练们主打一个和学生和球员平等对待,估计也不会像中华队这样严格。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挽尊,美国教练最后又补了一句:“之前就听说中华队的训练强度很大,不知道我们的球员能否适应,希望他们可以跟得上中华队的训练强度能有所突破。”
任心华跟着礼貌回答:“我们的训练强度确实不小,不过我想,作为体育大国的美国队球员一定没有问题。”
“……”美国教练。
另一边珠港队教练也跟着掺和一句:“比赛是球员们交流的最好方式,这一次我们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前来和中华队进行集训。”
“希望中华队能多提点我们的球员吼。”云湾教练穿着一件很时尚的polo衫,绣着一只振翅高飞的蓝鹊,笑眯眯地附和道。“这次来,我们也是以球会友嘛。这次住宿和训练场地都安排得非常甘心(贴心)吼,真的四给你们添麻烦~”
任心华笑得非常端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能够和你们一起集中训练,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交流和学习。”
教练们说得差不多了,任心华就让朱淇回队伍里练球,她离开之前还问了一句朱淇的脚伤……但问了也白问,朱淇肯定说没事。
任心华又把徐冬叫过来,让朱淇去找队医做针灸治疗。
结果针灸完之后,又给她的脚上摸了一堆黄褐色的药膏,最后说了句不能高强度训练把她送了出来。
徐冬想了一个训练办法,就是让朱淇躺在软垫上,用脚趾夹扑克牌纸片,锻炼她的足底小肌肉群。
徐冬扔一个,朱淇接一个。
旁边的女队队员看着觉得很好玩,但朱淇觉得很无聊,她叹气:“这不是康复性训练,这是老太太养老计划。”
徐冬笑着安慰朱淇一会儿,说道:“回头我问任主席要一些录像带,看一看别人的打法也是一种能量输入。”
朱淇扁嘴,没说什么。
看到中国队的球员们专心训练,珠港和云湾那边的球员也跟着找了几张桌子。
珠港队里唯一的女球员脸蛋肉嘟嘟的,扎着一个蓬松的丸子头,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踮脚晃脑袋,这就导致整个人在蹦蹦跳跳的时候看起来很像一种Q弹的糯米糍。
她练了一会儿,身上的运动服湿了之后就坐在旁边看别人训练。
看着看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陈皮糖,旁边的港队教练看到了说了一句粤语,大概率就是怎么又开始吃了。
女孩眨巴眼无辜道:“矮油,食粒梅仔啫,补充糖分呀~”
一说到吃的阿水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很好,两个吃货对上了眼。
朱淇刚给猫猫刚发完球,一转头的时候发现阿水和那位港队女孩坐在了一起,一人手里揣着一包零食。
阿水讲沪海话、港队女孩讲粤语。
讲了半天,阿水吃得很开心回来了。
猫猫问她:“你们在说什么?”
阿水摇头:“没听懂。”
“那你们还聊得那么开心?”猫猫惊呆了。
“也没聊啥,光吃了。”阿水拍了拍口袋里的糖果,塞给朱淇一把。“你也尝尝。”
“我不吃这个,倒牙。”朱淇怕酸,没要。
这个港队“小阿水”除了话梅糖之外,还揣了一堆合桃酥、鸡蛋仔碎片。她普通话讲得不好,只能一字一句尽量用阿水能听懂的话
介绍自己。
“她叫黄嘉嘉,今年22岁,打乒乓球已经12年了。”阿水说。
才十二年?
那10岁才开始启蒙啊。
国家队里的女孩们,哪个不是五六岁就开始练球了?
对于国乒队的小孩来说,10岁启蒙太晚,这个年纪都已经要往省队输送了。
阿水觉得这个港队女孩不会是国乒女队的竞争对手,但第二天再上训的时候,所有人都改变了这个看法。
朱淇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港队训练,因为这次港队就来了一个女生,所以她也要和港队男生对练。
这个港队女生居然是个削球手。
削球手一般都是为了克制旋转流存在的,但是打法过于保守、很难主动得分,并不当作主要体系训练。
所以现役的削球手其实少之又少,连中国这么大地界,找个纯削球打法的球员也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