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阿水擦了擦眼泪,小声哼。
“谁让你来了?你看到我这样很得意吧?”
“我得意啥啊,我不也输在八强了?嗨呀,这有啥啊不就是输场比赛吗?以后再赢回来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阿水哼了一声。
“我怎么不懂?我又不是我姐,我也天天输比赛啊。有几次输得太惨,做梦都是输比赛的样子然后哭醒。教练说我天赋不错,但我的天赋跟我姐比那可是太微不足道了,我也怀疑过自己到底适不适合打球。”
真的假的?
阿水瞥他一眼,没看出来这小子天天嬉皮笑脸的,还有因为输球哭的时候。
秦小八看她一脸不信,叹了口气:“我每次输比赛,都会挨骂。挨教练的骂、挨我姐的骂,你可比我幸运多了,你看我这不是来安慰你了吗?”
他从身后拿出一只植物茎编的小蝴蝶,又摘了两个紫荆花花瓣当翅膀,捏在手里在空中比画来比画去。
“咻~咻~飞啊飞,飞到花上去。”
他把草蝴蝶别在阿水头上,阿水“噗嗤”笑出声来。
“这可是我从我姐头冠上摘的,别告诉她。”秦小八笑道。
阿水不哭了,深吸一口气,握拳:“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努力成为能和暴暴、猫猫并肩的球员!我也要跟她们一样扛大旗!”
“这不得了,你瞅你哭得,脸上都是鼻涕泡。”
“你也得努力,不能再嘻嘻哈哈的了,以后多跟我一起练球!”
“行啊,我这不都天天陪你练吗。”……
常红霞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穿透各方角落——“阿水!你干啥去了!集合了!”
“来了!”两个小青年蹦蹦跳跳,朝着大部队找。
女单决赛结束了,但下午还有男单决赛。
宋临州对日本队的松风一斗。
全乒赛结束有一个男单、女单冠军合影的活动,所以朱淇暂时还不能走。
在换衣室里把浸透汗水的衣服换掉时,一进去刚好碰到准备离开的朝鲜队。
朱淇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是看到对方两个教练、一个跟队队医,围着那位朝鲜小队长准备离开的样子,又觉得过去说话是不是打扰人家回去休息。
想了想算了,反正朝鲜是打算参加莫斯科世运会的,以后总有机会碰面。
但没想到朱淇换完衣服出来,朝鲜队的还没走,似乎在等谁。
一见到朱淇,对方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男人先走过来,朝着朱淇伸手:“朱淇选手,你好,我是朝鲜队的教练。”
“您好。”朱淇听对方说着流利的中文,知道对方祖籍也是中国人,说话也跟着恭敬了一些。
二人伸手一握。
“你的球技非常出色,和你比赛,我们的球员学到了很多。非常感谢你的竞技精神,也期待下一次比赛。”
朱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客气,可能是说那个擦网球吧,朱淇没要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分。
朝鲜队离开之后,昔灵恩在队伍里回头看了朱淇一眼,眼睛弯起对着朱淇微微点头。
朱淇也跟着点头。
朝鲜方这次只有女队一个人参加比赛,就获得了一个银牌,真是来了就拿奖、绝不空手而归。
所以也不需要留下参加闭幕式,直接坐飞机回去了。
也非常刚好,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相视一笑的样子被南边儿的记者拍下,并上传到了韩国的体育新闻。
昔灵恩对中国球员如沐春风、亲切至极的笑容,和昔灵恩在领奖台上拒绝和韩国选手握手、合照的严肃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朱淇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上韩国新闻。
南边地说:“这是北边的人对我们的极致无礼!我们应该禁止北方人参与我们的任何比赛!”
但问题是人家北边的也确实从来不去你们南边打比赛啊?
离离谱谱、奇奇怪怪。
朱淇反正也是搞不懂。
为什么他们都说着相同的语言,都源自于同族血脉,差距却这么大。
朝方碰到长辈或者初次见面的同辈也会微微鞠躬致礼,但看着就是比南边的要端庄大气,没有南边的那么贼眉鼠眼。
将军把她们养得还挺好,虽说闭关锁国吧,但属于被美西方文化入侵最少的地方。
阿水来找朱淇的时候刚好也看到朝鲜方离开,好奇地拉着朱淇说:“哎,你刚才跟他们打招呼了吗?我还会两句韩语呢!”
“当着朝鲜人可别说韩语。”朱淇叮嘱道。“人家语言相似,但很多词发音不一样,和我们方言差不多。朝鲜语是朝鲜语、韩语是韩语。比如韩
语喜欢说思密达,朝鲜语喜欢说系米哈。而且朝鲜女孩绝对不会喊非亲生哥哥‘欧巴’,因为她们觉得这样很轻浮,叫法和男生叫男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