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八急了:“羚哥……”
阿水愣了一下,看到秦小八的卤蛋头,爆发了“鹅鹅鹅”的大笑。
秦小八把帽子抢回去,端正戴好,看着捧腹大笑的阿水咬牙切齿:“你笑屁啊!”……
弟弟妹妹组在前面吵吵闹闹。
哥哥姐姐组在后面云淡风轻。
宋临州接过阿水的工作,帮朱淇推箱子。
车轮在沥青地上咕噜噜转,宋临州笑着问:“军训累不累啊?”
“还行吧,和封闭训练差不多。”朱淇从兜里摸出来一根巧克力棒,塞到嘴里嚼嚼嚼。
“对了,你去八一队的时候有个人往国家队打了个电话。碰巧我在就给接了,他说是你亲戚,我把他号码记下来了。”宋临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似乎一直随身携带。“是个男的。”
朱淇接过纸条,瞥了一眼。
纸上的数字虽然没见过,但是朱淇下意识地呼吸一紧。
一种犹如被梦魇缠住的窒息感,让她下意识想扔掉这张纸。
亲戚?
除了舅舅和小姨之外,她还有什么亲戚?
但是国家队的座机号码是保密的,只有运动员及家属才知道。
舅舅和小姨有事儿会直接给她手机打电话……什么亲戚能拿到国家队的号码?
朱淇把纸团抓在一起扔在了旁边垃圾桶里,宋临州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件错事,低声询问:“是不认识的人吗?”
“我这次回家,见识了很多连面都没见过的‘亲戚’。反正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对我来说我的亲人就舅舅和小姨一家,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我也觉得他有点奇怪,只说是你亲戚又不说是什么亲戚,连名字也不愿意留。我还在想是不是你的哪个球迷,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搞来了国家队座机电话。”宋临州喃喃自语。“我吓唬他说每通电话都有自动录音,他就直接挂了……”
朱淇更确定了,有可能是那个家里的人……
自从何千路送了她手机之后,舅舅和小姨他们都只给她的手机号打电话。
但是她觉得很奇怪,国家队的座机号码只有内部人员才有。
那个家里的人,是怎么知道国家队的电话号码呢?
金莉莉离开国家队之前说的那句话,突然浮现在朱淇的耳边。
【我告诉你,我从来不屑于去泄露谁的技战术,你最应该好好想想队里是不是还有别人看不惯你。】
朱淇低头沉思……
……回寝室之后,朱淇被阿水拉着,把自己的军装也拎了出来。
阿水摸着制服,狂流哈喇子:“呜呜呜,这也太帅了吧!"
“平时也穿不着,建军节、国庆之类的重大节日或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师父要求我们换军装。而且之后每年都要抽出一个半月的时间,去军管所接受集中军训,听说还会请一些大将来给我们讲军事课。”朱淇十分期待。
这次自己在军管所,收获满满。
虽然很累,但是感觉每一天都累得物超所值。
阿水之前说她有点儿自虐型人格,总是喜欢搞一些突破自己身体极限的行为。
以前跑出去练球也是这样,永远都不会让自己闲着。
永远在运动,永远在想办法提升自己。
“师父~哎这个称呼真亲近啊,老爷子肯定对你们特别好。”阿水十分羡慕。
“是很好,但也很严格。”朱淇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在军管所的生活,阿水听得连连摇头。
“我肯定不到一周就会闹着跑掉的,压力太大了。”
但是这种魔鬼军事化管理训练确实十分有成效。
第二天上训的时候,任心华带着佛爷以及女队其他几个教练特地来看朱淇的集训结果。
朱淇在离开国家队两个月,发现队里多了几个新面孔小孩。
她们一进队就听说了朱淇在国家队的光辉历史,省队直升国一队历史第一人!15岁金王座!
她们见到朱淇的时候所有小女生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有些害羞但又憧憬。
乒乓球运动,分为很多个档次。
D级基本都是业余档,C级属于省队水平,B级能进国二队,只有A级才能算是头部选手。
但A级也分三个档次,一流、超一流、顶尖一流。
尤其是朱淇这种A+级别,打刚从二队上来的小孩和人机一样简单。
所以,朱淇觉得一个不够,直接叫了两个女孩站对面,轮流跟自己对拉。
佐佐、佑佑这两个刚进入徐冬手下没多久的球员一开始还很亢奋,干劲十足地想要表现下自己,在对面交叠回球了没十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
朱淇一对二,一个不落全打了过去。
主打一个——我不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