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别争,你二人不论谁去,都帮不上我领会那镜中神妙,所以出去的人选,仅有我一人罢了。”
“可那镜中想来万分凶险……”
厉静竹刚说到这,声音就被姜瑾珩给打断了去:“正因如此,才不可让你们两个小辈为此犯险。且一般这样的器物,皆是要从里突破而出,不好以外力解决,你二人若被吸进去,只会加重我的负担罢了。”
说完,姜瑾珩为她二人施了个掩身术。
“此地不宜久留,如今我在你二人身上留下术法,想也不会引那些魔俑来追,趁此机会速速离去。”
说完,姜瑾珩又回头望了一眼,几人在这说话间的功夫,又有魔俑在周身出现。
许是方才闹出的动静太大,他们有所查觉,便寻了过来。
见状,姜瑾珩也不再耽搁,拿出两张神行符,就要贴在厉静竹和臧书云二人身上,临了,又补上一句。
“盼你们回到剑派之前,先一步前去仙宗,告知鹤云仙尊此地发生的事情,也告知她切莫担忧,只需将注意力留在同魔族的边界便好。”
说完,厉静竹和臧书云便因为那两张起效的神行符消失在了姜瑾珩眼前。
这边没了顾虑,姜瑾珩直接从阴僻处走了出去。
有好几个魔俑正四处找着,听到姜瑾珩这边的动静,纷纷将脖子都扭了过来,头身朝向的方向完全相反,看着属实是有些瘆人。
这几个魔俑手中并没有拿着厉静竹话语中描述的那面镜子,只是步履迅速向她袭来,手中也没有什么武器。
中了魔族魔俑术的人在中术之初便被抽出了灵魂,随后灵魂被当作养料常燃于那层人皮躯壳之中,直至将灵魂燃烧殆尽,魔俑才会随魂一同烟消云散。
这些个凡尘躯体之魂大约撑不了多久时间,想来在背后操纵的那人还在某处造着这些魔俑,以替换投毒用。
而符亦的发现只是迫使他将魔俑尽数放出来,想要将她们给解决掉。
但姜瑾珩不懂,既然那人实力远高于符亦几人,为何不亲自出手,反而要靠这些魔俑呢?
还有,他在蜀国皇宫中将这疫病传出去,又是出自怎样的打算?
这些问题萦绕在姜瑾珩心头,但眼前这些魔俑已经算不得“人”,虽然姜瑾珩想要救他们,也束手无策。
正因如此,姜瑾珩只一手结术替他们度化亡魂,一手凝了好几根冰针。
冰针飞射出去,扎在那些魔俑的身体里,很快让那一具具身躯爆裂开。
空气中并没有人死时会散开的血雾,姜瑾珩只看到那泛着青黑的身体如同粉尘般消散在原地。
“唉。”
只轻叹了一口气,姜瑾珩又四下寻着。
那些魔俑在找她,而她也在找着那些魔俑。
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连找了十几波近百的魔俑,姜瑾珩都没有见到他们拿出过一面镜子。
想到这,她不免换了个方向,不去寻那些魔俑,而是寻那背后操纵的人。
想要驱动这些魔俑,再如何都要耗费一部分魔力。
而每个魔俑身上的魔丝一缕缕汇聚起来,很容易便指向了一个地方——东宫。
虽然结果很难让人相信,但姜瑾珩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了那里。
她驭空而行,灵力覆眼,见一间殿宇上萦绕着经久不散的黑气,便轻轻落在了那屋檐上。
姜瑾珩小心翼翼揭开几片砖瓦,目光随着灵力四处探查着。
只见这间殿屋中央盘坐着一人,整具身体几乎被魔气裹挟住,想来萦绕在这一方的黑气想来就是由他而来。
而就在他正前方的许多十字架木桩上则绑着一个又一个昏过去了的人,有太监宫女,还有宫中戍卫,一些衣着华贵之人,看到最后,姜瑾珩竟然见到有魔俑将符亦她们也给绑在了木桩子上。
而中央盘坐的那人正抻直了手,阖着眼睛,对着他面前最近的那人念叨着什么。
见状,姜瑾珩不免身形稍动,一块碎瓦从屋檐上落下去,让下方的人闻听到上边的动静,不免抬头:
“谁!”
好在姜瑾珩迅速将那揭开的片瓦又给盖了回去,更是学了几声猫儿叫,大约是将人给糊弄过去了。
若是没见着那些人,没见着符亦,方才姜瑾珩定然直接揭瓦一跃而下,即使是不了解那面玄乎的镜子,也要和那人斗一斗法。
可方才眼见这一群尚还留存着气息,并没有被制成魔俑的人,她便不能不小心谨慎。
更何况符亦也在里边。
见她的模样,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也不知那面镜子是何来头,竟然能使得练虚期的修士昏厥,甚至观察不到半点灵府中的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