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想要让人保护的美,更让人移不开眼。
陈蔓枝问他:“你有什么话要说。”
她还理他,她对他,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但宋锐想,她要是不愿理他,见到他就躲,是不是说明更在意他。
宋锐扯着唇,笑了笑:“吃完饭,要一起逛逛吗?你喜欢的那家甜品店还开着。”
男人温和的笑容具有欺骗性,陈蔓枝还没有忘记他刚刚说的话,不想给自己找不愉快,拒绝道:“我工作上有急事,要回云从。”
虽然对西甲联赛有一定的了解,但解说和看比赛是两回事,她甚至需要研究球员将近十场的跑动热点,一周的时间是很短的,她要做的事有很多。
不能出错,机会并不常有。
宋锐靠近她:“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可以吗?”
他语气温柔,陈蔓枝有片刻的恍惚。
“不行吧。”
一道冷调的嗓音响起。
周启蛰掐灭烟,出声,陈蔓枝看着他从走廊尽头过来。
不知道他待在那里多久。
“陈蔓枝。”周启蛰一副慵懒的姿态,隔着几步,问她,“你不是说让我顺路把你捎带回去吗?”
?
陈蔓枝反应很快:“现在吗?”
周启蛰勾着唇,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是,我挺急的。”
宋锐脸色铁青,他记得很清楚,周启蛰高中的时候,对自己女朋友动过的心思。
那时候,他发现这个秘密,周启蛰却满不在意地说:“你最好告诉她,说不定她就不要你了。”
谁都喜欢周启蛰。
但是蔓枝喜欢他,蔓枝多甜啊,说宋锐是世界上最好的宋锐,谁也比不过他。
可宋锐还是不敢说,他只敢跟自己的女朋友说:“离周启蛰远一点,他跟我们不一样。”
蔓枝好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他的蔓枝,却要跟这个曾经挑衅过他的男人走。
宋锐咬着牙,没有拉到蔓枝的手。
打完招呼后,陈蔓枝和黄萍多聊了两句,她说有事就可以联系她,就算没时间见面,也不要紧的。
黄萍心里动容,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想哭。
从酒楼出来,陈蔓枝追上走在前面的男人,她和他不熟,总不能真的麻烦他捎她回去。
尴尬的是,她甚至刚刚才知道,周启蛰的运动餐吧也开在云从。
在陈蔓枝印象中,她和周启蛰是最不会有交集的那类人。
“周启蛰。”她叫他名字,没有察觉男人眼底升起的异样,“今天谢谢你,不过我坐动车回去就行了,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她对他真客气。
“你打算这么谢我?”
陈蔓枝实在不太会和这种对待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男人相处,他看着你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轻轻掠过,但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带着某种直白的、强烈的侵略感。
应该怎么谢他?
回云从后请他吃饭吗?
陈蔓枝愣怔好几秒,周启蛰忽然逼近,他身上的香水带着淡淡的柑橘味,她想起来这个味道,香奈儿的某款运动淡香。陈蔓枝晃了神,抬头,距离太近,她往后撤了一大步,差点绊倒,周启蜇扣住她手腕,把她往怀里一扯,又松开,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跟老同学见面,这么紧张。”
陈蔓枝耳朵发热,摇摇头:“你刚刚靠得太近。”
周启蛰垂下眼睫,盯着那双轻咬了下又松开的粉唇:“不能跟你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蔓枝组织语言,尽量表达得准确得体,“我们之前都没怎么说过话,我有点不太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
“跟我熟一点,就知道了。”周启蛰勾起唇,“比如,从坐我的车开始。”
“还是说,你很怕我?”
“不是!”
好乖啊。
周启蛰声音温柔了点:“走吧,陈蔓枝。”
车里,陈蔓枝扣上安全带,看他直视前方,好半天没有启动。
过了会,周启蛰不易察觉吐了口气,立体的五官在车内光线的晕染下,有些晦暗不明,轻描淡写说了句,“我缓缓。”
她没懂,他是不是吃得有点不舒服。
男人藏在口袋的手,伸出来,覆在方向盘上,骨节攥得发白,陈蔓枝关心地问了句:“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药店或医院?”
“没有。”
只是她坐下,车门关上后,终于只剩下他和她的狭小空间,周启蛰发现克制住某些冲动并不容易。
半个小时后,车驶入高速。
陈蔓枝很困,不好意思睡,又觉得坐在副驾驶上,应该帮他看看路况。
手机上跳出来一条消息,是宋锐发来的。陈蔓枝真的不懂男人,他好几年不给她发消息,也从来没有主动找她,今天见了一面,却给她发来好一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