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罐冰到她脸上,周启蛰拿出来诱惑她,又不给她喝。
“没吃东西,就喝冰的,对胃不好。”
他管她倒是严,对自己就是另一套标准,明明胃时不时闹腾一下的又不是她,陈蔓枝伸手去夺:“你也不给喝。”
周启蛰顺势抓住她手腕,把人捞到怀里,眼神又深又沉:“睡饱没?”
“还有点困。”
“那不行了。”周启蛰一边亲她脸,一边指尖带着啤酒罐上的冰凉,隔着薄薄的布料,按在她腰上,沿着脊背暧昧地向上,声音低了好几度,“晚上时间得归我。”
月亮太圆。
室内一片通透,关了灯,也什么都遮不住。
她坐在他怀里,双臂环住男人修长的脖颈,墙上映出美妙动荡的身影,明亮清冷的月光,被灼烧升温,时隐时退,恨不得完全隐没在乌云后,好烫,如丝绸般雪白的光,从天河上泄下来,满池的水。
腰撑不住,陈蔓枝向后落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散开,她伸手去摸枕头下自己藏好的东西,没有摸到,就被他攥住手,十指紧扣,这种事,周启蛰掌控欲总是太强,要她每一处都在他领地之内。
太久实在会累,陈蔓枝也摸索过自救办法,逼着他快点缴械。
周启蛰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喘息变粗,加重,但很快抽出一口气,全部报复回去,咬着她耳朵:“别挑衅我。”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陈蔓枝还是学乖,捧着他脸,主动迎合他的吻,呜呜咽咽地跟他温柔的,小声撒娇,周启蛰才意犹未尽放过她。
醒来的时候,周启蛰心情愉悦得明显,直勾勾盯着她,修长的手指舒张又弯曲,问她:“这是什么?”
陈蔓枝拉着被子蒙住半张脸,眨巴着眼睛,她趁他睡着了,才从枕头里摸出来给他偷偷戴上的。
“你不要明知故问。”
周启蛰没办法保持理智,钻到被子里面,压在她身上,抓住她试图逃离的手,纠正她:“戴错了。”
陈蔓枝心砰砰直跳:“没、没戴错。”
周启蛰笑容从眼睛里溢出来,没有一丝郁气,透彻的俊美疏朗,诱哄道:“宝贝,戴无名指。”
被窝里温度急速上升,陈蔓枝去摸他的手。
“又错了。”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终于,周启蛰欣赏着左手的戒指,眼尾上扬,嗓音夹带着愉悦的磁性:“怎么尺寸在无名指刚刚好,你偷偷量过,嗯?”
“谁会做这么变态的事。”
陈蔓枝才不想告诉他,车里,他枕在她腿上睡觉那次,是偷偷量过他的指围。
说出来,也太难为情。
陈蔓枝推不开身上的人,周启蛰却一下托住她的背,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脖子里,生怕她会从怀里溜走一样,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意:
“枝枝,你不能不要我。”
她心里一紧,沉默几秒后,看着天花板,知道在云从的那天,周启蛰隐去了一些没跟她说。
他这样桀骜自信的人,或许有迷茫,怎么会因为短暂地找不到目标,那么晚才来找她。说那时情绪乱七八糟,陈蔓枝知道,这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辞,他不愿展开,或许是过去了,或许是那段时间太难熬,怕说了,她会伤心难过。
她眼眶泛红,轻轻问了句:“周启蛰,你现在好了吗?”
抱着她的人,肩背有一瞬的*僵硬。
沉默许久后,他亲了下她的脖子,算是回应。
陈蔓枝笑了笑:“那你以后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就算我们忙得见不了面,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都听你的。”
“周启蛰。”
“嗯?”
“谢谢你。”她鼻子一酸,“喜欢我这么久。”
周启蛰吻住她额头:“傻瓜。”
他笑,眼睛却和她一样红。
青春并不都是值得回忆的,在迷茫挣扎,雾中航行的那段时光,有喜欢的人,他才幸福,才得以被拯救。
俩人磨蹭了下,都逼着对方先起床,说难得有时间,应该去约会,周启蛰想到件挺重要的事,挑眉道:
“说起来,有件事我确实没告诉你。”
“?”
“我妈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给哪个女孩作过画。”
“然后呢?”
“她跟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
“因为那是她唯一抓到过我的把柄。”
陈蔓枝一皱眉:“所以是真的?”
周启蛰没否认。
“戒指还我!”
“不是不在意?”
“那也不给你!”
陈蔓枝被从床上拉起来,跟周启蛰回了趟他小时候住在北京的家。
然后,从书房许老师的那堆压箱底的手稿中,翻到一张别具风格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