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最后以彭健还要赶地铁回家结束。
目送彭健离开，程安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正疑惑刘志辉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回头看了眼餐厅的方向，看到刘志辉跟门童似的就站在门口抽烟。
程安宁神色诧异，冲他招手示意。
刘志辉见状，这才挪步朝她走过来。
程安宁迎上前，问：“你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站了有一会儿了吧，我看你们好像聊事情聊得挺专注的，就没上前打扰。”刘志辉边说边亮出车钥匙问：“现在要回去了吗？”
程安宁点头笑笑：“嗯，麻烦你了。”
返程的路上，程安宁安静地待在后座，脑海里仔细捋清从彭健那里获取到的信息量，打算一回去就跟梁彦说。
车内无人说话，程安宁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昏昏欲睡。
直到前边响起刘志辉的询问声：“嫂子，你跟彦哥认识的人接触，不止表面上见面叙旧那么简单对吧？”
程安宁原本要合上的双眼倏地睁开，笑着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刘志辉直言道：“我看得出你在打听事情。没猜错的话，你刚才是在跟彭健打听彦哥当初车祸的事情对吧？”
程安宁本就把他当自己人看的，闻言，也没瞒他，点头承认：“是的。你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了？”
刘志辉摇头：“没有。是今晚跟彭健吃饭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有意从他那儿打听事情。后边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服务员跟我说你们已经到外边了，我出去后看到你们躲到暗处聊天，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顿了顿，他问：“你还是坚信彦哥当年的事故有可疑的地方吗？”
程安宁轻嗯一声，语气坚定：“就算你之前说贺明没理由谋害梁彦，我也要把其中的疑点搞清楚才能放心，谁都别想劝我。”
刘志辉笑：“没想劝你，加我一个。”
……
另一时空，夜色如墨。
梁彦暂时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习惯性偏头看向一旁的旧笔记本电脑。
他的视频窗口孤零零地挂在电脑桌面上，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动静。
看样子程安宁今天还没忙完。
程安宁昨晚睡前跟他说过，今天会跟刘志辉见面谈事情。
梁彦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见水喝光了，起身正要去接水，办公室门就被外边的人推开。
刘志辉和贺明一前一后走进来，满面春风地跟他打招呼：“彦哥，今晚提前下班怎么样？难得人齐，我们三个去吃夜宵啊。”
梁彦收回视线，往饮水机的方向走去，嘴边做出拒绝：“我不饿，你们去吧。”
刘志辉啧了一声，径直走到他桌前的椅子坐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夜宵可不是饿才吃的，主要是联络兄弟感情，我们得有好一阵子没聚在一块儿吃饭吹牛了吧？”
贺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纠正：“应该说，是好一阵子没聚在一起吃饭和听你吹牛。”
“滚！”刘志辉扫去一记眼刀，余光瞥见桌上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好奇倾身查看：“在陪女朋友啊？”
说着，看桌面上只开着一个视频窗口，刘志辉悻悻坐回原位。
梁彦则拿着杯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座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又看了眼电脑桌面的动静。
刘志辉见状，嘴角微抽：“哦，看样子不是陪女朋友，是在等女朋友上线。”
顿了顿，他忍不住吐槽：“行了喂，都不腻的吗？自从你谈恋爱，十次有九次看你守在这台电脑前。”
贺明笑着接话：“我们梁总肯定不腻，昨天都有那个兴致在电脑前卖萌哄女朋友开心。”
一提起这个事情，刘志辉瞬间打起精神，加入调侃队伍：“彦哥彦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字正腔圆的‘喵’，你能不能再示范一次？”
梁彦呼吸一窒，一股热意悄然爬上脸庞。
在两位损友的笑声中，他尴尬得浑身难受，赶忙转移话题问：“咳咳，打算到哪里吃夜宵？”
提到吃的，刘志辉一秒转移关注点：“哦，我和贺明刚才商量着去我们大学经常吃的那家烧烤店光顾，顺带回忆一下大学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嗯，你们决定吧。”只求赶紧忘掉他的社死事件就行。梁彦边说边把那台笔记本电脑搬到面前，打开文档准备留言。
贺明见状，正想绕过去看他在做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梁彦和刘志辉闻声抬眼。
贺明顿住脚步，翻出手机查看。
下秒，他眉头微皱，转身丢下一句：“我先接个电话。”
两人会意点头：“去吧。”
片刻后，贺明回到办公室，整个人已经不见刚才的轻松神色，沉着一张脸道：“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要回家一趟，今晚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吃夜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