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崔令仪扑上去,按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杀她!孩子既然是你的,就证明白芷柔并没有与人有染,那你还杀她做什么,那岂不是放过了真正害你孩子的凶手?”
“让开!”萧临渊低吼道,“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崔令仪毫不退缩:“我不让!萧临渊,你懂不懂大周律法?按照大周律,你杀白芷柔虽罪可减二等,可杀我却是故杀!你毫无缘由地将我杀害,必定被判为绞刑或斩刑,数罪并罚,即便你身为王公贵族,难道就可以逃脱律法的制裁吗!”
萧临渊与崔令仪正在对峙,崔令仪仗着自己眼睛更大,能够更有气势地瞪他。一时间,赵王府内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最终是由一阵官兵的呼号声打破了寂静,谢珩率领着一群大理寺的衙役冲进了院子。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萧临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看了一眼崔令仪,又看了一眼大理寺的衙役,额头上青筋毕露,显然已经是在极力地忍耐了。
等两排衙役站定,谢珩从队伍的最末走了出来。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过一周,与崔令仪交换了个眼神,随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崔令仪将事情经过简要讲述了一遍,谢珩听后,眉头紧锁。他看向萧临渊,叹道:“赵王殿下,即便王妃真有错处,你也不该如此对她。《周律》中有明文规定,‘手足伤人徒十日’,更何况,还连累了无辜的孩子。”
萧临渊却道:“谢少卿,此事乃我赵王府家事,你大理寺无权过问。”
谢珩却不惧他,正色道:“赵王殿下,大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此事还是数日前你亲自报案,我大理寺自然有权查办此案。”
萧临渊还想争辩,却被崔令仪拉住衣袖。她低声劝道:“临渊哥哥,此事已经闹大,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不如先让大理寺查办,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们找到了真正害王妃和你孩子的真凶,你再追究也不迟。”
就在此刻,有个红衣女子从门外走进来。她笑声极有穿透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寒意:“哟,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崔令仪甫一和她对上目光,空气中立刻有噼里啪啦的火药味弥漫开来,崔令仪当即明白了,这就是赵王侧妃,原著里的另一个恶毒女配,林绾绾。
林绾绾款款走进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白芷柔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姐姐,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白芷柔没有理会她。
林绾绾也不在意,她走到萧临渊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殿下,我听说姊姊这里出了点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撞见了大理寺的人。”
萧临渊脸色阴沉,没有搭话。
林绾绾也不尴尬,她看向谢珩,笑道:“谢少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大理寺的人跑到我们赵王府来了?”
谢珩道:“侧妃娘娘有所不知,数日前赵王殿下亲自到大理寺报案,称王妃与人有染,且腹中胎儿来历不明。大理寺来此,是奉旨查案。”
林绾绾故作惊讶:“哦?竟有此事?那姐姐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殿下的呢?”
她目光转向白芷柔,脸上满是戏谑,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但这番话无疑是把萧临渊的面子踩到了脚底下。王妃与人私通有孕,此事乃是王府秘辛,何况今天崔令仪已经力证孩子就是他的,林绾绾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萧临渊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怒道:“够了!给本王退下!”
林绾绾被他吓了一跳,这才瘪了瘪嘴巴,不再言语。而崔令仪则悄悄给谢珩使了个眼色,他双手背在身后,悄悄一摆,几个衙役悄悄退下,隐没在夜色之中。
萧临渊瞪了林绾绾一眼,半晌,他冷冷地转过头去,对谢珩道:“那就请谢少卿务必找出害我孩儿的真凶,还孤一个公道。这夜还长,孤给谢少卿三个时辰的时间,明日一早,若谢少卿还不能找出真凶,那孤一定在朝会之上,参你夜闯亲王府邸,以下犯上之罪。”
谢珩微微颔首:“赵王殿下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萧临渊对下人道:“将王妃带回房中歇息,再派几个人在此守候,不得有误。”
下人应声,上前欲扶白芷柔,却被她挥手拒绝。白芷柔挣扎着站起身来,目光直视萧临渊,眼中满是决绝与恨意。
“不必你如此惺惺作态,我自己能走。”她冷道。
崔令仪看着白芷柔踉跄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仿佛是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一本言情小说,原本的剧情在她的行动轨迹改变后产生了庞大的蝴蝶效应,如此来看,男女主想要再HE,怕是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