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面色一僵,然后又若无其事:“放你娘的屁,我们将军儿子在上京读书呢!你到底放不放人,不放我们走了。”作势要搬走麻袋。
佟兴灶没错过郭荣一瞬间的僵硬,笑了,一鞭子甩在郭守云断腿上,郭守云闷哼一声,疼得弯成了大虾。
郭荣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暴喝:“行了,不要折磨他了,他就一普通向往和平的百姓,一腔热情来送吃的,我们边城吃了,你们金人百姓也要吃。后面还要靠他送粮,你把他弄死,我们大家都得饿肚子。我愿意换他当你们的人质,我堂堂边城副将,换他,可以了么?”
失策啊,一开始就应该他来当饵的。
郭荣身边的百户们急了,纷纷压低声音劝阻:“别傻了,金人说的话不可信,我们知道那是你亲儿子,放心,我们一起想办法将他救出来,莫把自己搭进去!”
郭荣愕然了一下,苦笑:“什么我儿子,他是将军寻找多年的亲子,将军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我们每一人,唯一对不起的便是夫人和孩子,夫人已经不在,那边是他唯一的血脉!”
“将军还没回来,不晓得这个好消息,要是我有个万一,你们替我向将军道喜。”
现在他是主事人,不能让将军再次失去亲子。
他丢了兵器,上前几步,双手上举:“来吧,我和他换!”
佟兴灶视线在走到中间的郭荣,和面前地上的郭志城身上转了几转,吐出最恶毒的话语:“不折磨他也行,你来,你自刎,我便放了他!”
鞭子卷起一把匕首丢到他脚边。
“不可!”
“副将莫中贼人奸计!”
“这些寇贼出尔反尔,阿荣莫要糊涂”
……
郭荣笑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从小被郭志城收养,受到的教导比京城的大公子还多,与将军情同父子,自是知晓夫人出走小公子走失是将军一辈子的心病,现在找到了,却面临这样两难的境地,他怨自己,为何不阻止郭守云,自己来当钓鱼的饵料。
唯有赌上自己的命,许可救下小公子。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闻了闻,可惜了,豆儿,终是不能赴共同洗脚之约。他高高举起匕首,顺势朝自己的心脏插去。
千斤一发之际,一支弓箭破空而来,砰一声,打下了他的匕首。
大地传来咚咚闷响,远处,郭志城携千军万马奔来,几个百户连忙将郭荣架了回去。
另一个方向,金人大王子倾巢出动,两方遥遥相立。
佟新灶带上人拖着麻袋绑着郭守云屁颠颠跑到大王子身后,看到佟新灶狼狈样,卡西冷冷哼了一声,领着队伍风驰电掣而去。
郭荣奔到郭志城面前跪下:“将军,那是小公子,我,我们快追!”
郭志城愣了一下,巨大的惊喜化作担忧,造化弄人,满腔酸楚唯有一声叹息:“马革裹尸,那也是他的命!”
第190章 逃跑
“舛、舛、舛……”无数丑陋的丧尸流着恶心的黏液靠近她,一会又变成佟新灶的脸狰狞的举着匕首,你一嘴他一嘴将她分食。
午夜三更,幽静的小山村一隅,刘青青被噩梦惊醒,她拍着砰砰砰跳个不停地心脏,起床倒了一杯热水喝下。
被惊吓流出的冷汗打湿了内裳,冷冰冰黏腻腻糊在身上,难受极了。
外间的炉子里一直温着热水,刘青青干脆简单的擦洗了一下。
收拾清爽的刘青青又钻回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感觉,黑暗中,好似有什么在靠近,心烦意乱之下,她捡起盒子中十支蜡烛,全部点燃。
橙黄的烛光将屋子照亮,驱散了黑暗,却没驱散遮盖在头顶的阴霾,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发扰得人心神不宁。
刘青青呼
一声吹口气,掀开被子收拾利落,既然睡不着,干脆起身,把不安定的因素一个个排除。
走到桌案便,她捡起笔一项一项的分析。
南边的青华园爹爹姐姐在照料,有温舅舅暗中照顾,一直很平稳的发展。
昨日管事来报,铁路一直畅通无阻,各地筹集的物资有条不紊的输送过来,也没有问题。刘青青的笔顺着地勘到了山谷官道,重重打了个圈。
山谷发生了雪崩,官道再次受阻,边城失去联络,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吸了口冷气,是了,她噩梦的原因就是边城,难道边城岌岌可危?
她要亲自去关外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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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县衙里,十位副将齐聚一堂,郭志城坐在上首,面上无悲无喜,那是见惯了生死后的麻木。
郭荣懊悔掺杂着悲痛,解释事情的起因结果:“金人发动埋在边城的所有钉子,放火烧了土地庙,引得我们东奔西走,然后混入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