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着来入股,刘青青有些找回了些自信:“你不怕我把你的银子赔光啊?”入股和借不一样。
“呸呸呸,甭瞎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让大银子带回更多的小银子。”
这么说,好像有些不讲理,他故作轻松道:“即便真赔了,我们还年轻,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再干两年呗!”
“行了,你怎么变得比我还婆婆妈妈!翠娥说了,你去找他兄弟,他人脉广,让赵垚牵牵线,城里人不缺钱!”
刘青青眼前一亮,遇到困惑,在这里杞人忧天胡思乱想有什么用,还不如带着成品去县城探探路,行不行拉出来遛一遛就晓得啦。
苏氏和刘有山一天差不多都扑在村学里,家里全靠刘慧兰一人操持,做饭洗衣,喂鸡喂鸭养兔子,着实辛苦。
棉花地里的草长得已经影响到棉花,需要拔除,黄豆等着收割回来,韭菜开了花,村学的地还没有播种,一睁眼就是活计。
刘青青不得不承认,自己家确实缺少壮劳力,请一个长工迫在眉睫。
能干踏实不偷懒的长干,可遇不可求,李青青把迫切的心放一放。
这次,陪着刘青青进城的换成了郭守云,他老早就把驴车擦洗得干干净净,油布车厢里铺上了铺盖,坐上去软软的,即便经过泥坑,又不会太颠。
还放了个枕头可以靠在车栏上,一边的篮子里整齐的摆放了水囊,手巾,蒲扇,她常用的炭笔,本子,早食吃剩的馒头用白纱布包好,还有她的帽子,外裳,夹袄。
满满当当的篮子里,囊括了吃穿住行,全是她的物件。
说他笨吧,他准备的每一样物件齐全不漏。
说他体贴吧,他还准备夹袄,这大热的天,套上夹袄,不得蒸掉一层皮。
郭守云理所应当道,“万一下雨,天气变凉,出门在外,多带些东西不妨事,再说,也不用你扛着,你就坐在车里老实打盹就行。”
行叭!
每次都是她为全家操心,现在有人为她操心,她只管咸鱼躺,这感觉还挺不错。
临出门,郭守云想了想,从后院把两小只招来,丢到车厢里:“它们还没去过县城,带着去开开眼!”
刘青青眼也没抬,忙着给两小只撸毛:“这些小事,你做主就好!”
郭守云嗯了一声,见她不无聊了,坐在车架上,招呼大青驴出发。
赵垚正在午饭,听到有人找他,一猜就晓得是刘青青,连忙跑出来,视线顺着她身后一扫,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心里感觉差了点什么。
他笑嘻嘻问:“青丫头,你们偷跑出来的啊?”
刘青青似笑非笑打量他一眼,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相互演妖精,想打听阿姐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是几个意思。
“我和阿云来的,阿姊有事在家,她忙着呢!”
赵垚哦了一声,伸长脖子看了看他们的驴车,好几个罐子用稻草护着,捆得结结实实,不由得眼前一亮:“衙门里的伙食真不是人吃的,白瞎了那些食材,我就想,要是你姐来,我们就有口福了!”
“车上罐子里,全是我姐做的,可是,你敢不敢吃呢?”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赵垚打开一个罐子,看到里头密密麻麻的虫子,吓得差点把罐子摔了,看了她一眼:“要不,我们去姜老大夫家,闹腾他去?”
那人口味重,想必不拒绝这些东西。
赵垚回去找领头告了一声假,保证下午上值前回来,和两人摸到了姜老大夫家,他观察了一会罐子,发现了宝贝一般,伸手就去罐子里抓炸蚂蚱吃。
“早听说南地的蚂蚱朝食露水夕食芽,是山民口口相传的佳肴,今日总算尝到了!”
“啧,香而不腥,脆而不干,酥而不腻,果然美味。”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刘青青:“你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今日来,是打算?”
刘青青咳嗽了一声,依次打开三个罐子:“诺,我们村里的孩子抓的蚂蚱,我琢磨着弄成了粉,兑上炒面,打算来城里卖,您老掌掌眼!”
姜老大夫顺次尝了一遍:“你这些粉都没有蚂蚱香啊!”
“蚂蚱天生地长,饮甘露卧草芽,滋阴壮阳,对人体极好。这样处理后,能长时间存储,还方便冲泡,确实巧思,我觉得大可一试!”
以姜老大夫嘴巴之挑剔都挑不出毛病,刘青青喜上眉梢:“姜爷爷,我们家底薄,寻人入股,你打算入多少?”
姜老大夫仙风道骨品着强身粉的模样瞬间崩塌,他苦着脸放下碗:“你看我像存得下银子的人么!”
可惜了,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
没办法,自己做的饭菜巨难吃,他不愿意将就口舌,有了点闲钱满城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