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上的银片看着不少,其实很薄,拆下来不值多少钱。
好吧,也算是寻到了宝藏,即便过了很多年,因为有油布包的密封,衣服看着崭亮如新。她可以想象当年埋下这个箱子的人,对这两套衣服的喜爱珍重。
她想了想,用油布包原样包好,塞到背篓里,让大青驴驮着,两人并肩回村。回村后给阿娘看看,她就喜欢这些与众不用的绣样。
两人将东西送回家后,小兔子安顿在鸡笼子旁边,喂了些米汤后,直接去了村学,刘慧兰已经做好了晚饭:黄焖兔子肉,红烧肉,油炸蚂蚱,鸡蛋羹,清炒荠荠菜,米汤!
村学里四张桌子拖在一起,摆成一个大桌,挤着可以坐下十多个人,农村人吃饭的时候不讲究男女,孩子大人全部混坐,十多桌人雅雀无声,一言难尽,看着桌子上的蚂蚱挤眉弄眼不敢动手!
刘有山端了一盘蚂蚱一瘸一拐走到讲台上:“各位兄弟姐妹们,这是我们自己抓的蚂蚱,愣着作甚,快尝尝啊!”
说完
把手里的蚂蚱,抓了一把丢到嘴里,咔嚓咔嚓咀嚼了几口,漏出陶醉的神色:“好吃!香、脆、酥”
既然他带头吃了,坐在最前面的赵六,试探的夹了一颗尝一尝。
他立刻露出浮夸痛苦的表情:“太难吃了,来,你们吃兔子肉,我帮大家吃掉!”手脚麻利的把一盘炸蚂蚱都倒进自己碗里。
众人:“???”
信你个鬼。
同桌人不嫌弃他的碗,两个人按住他将蚂蚱从他怀里的碗中,倒回盘子里。
特别是小孩子,对这些没有抵触,摸了一颗,疑,蛋白质焦香的味道瞬间冲到天灵盖,比起猪肉来说,多了一种天然的香,让人欲罢不能。
可惜,一桌只有一小盘,也太少了吧。
看到受欢迎的蚂蚱,刘青青放心里,她接下来的计划没有问题。
刘慧兰拉了她一把,几人躲到茶水房里,让他们在木盆里洗手。刘蕙兰从锅里端出好几个碗:“现在才回来啊!里头都没座了,诺,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们留的,快吃吧!”
两人坐在桌子边,饭和大家伙一样,碎米饭,但菜不同,同样的黄焖兔,刘慧兰故意给她们留的一碗全是兔子腿的,肥多瘦少的红烧肉,蛋羹是最嫩的一份,晃悠悠颤巍巍黄生生,盘子里的蚂蚱堆成小山,明显更大。
从几个菜里,她感受到了刘慧兰对她满满的爱意,可是,她能说,她最喜欢啃兔头,最喜欢嚼瘦肉么!
郭守云看了一眼菜色,没说什么,端起饭碗,自己挑着全是肉的肉块,有骨头的给她,然后红烧肉用小刀从肥瘦地方切开,他吃肥的,瘦得进了刘青青的碗,完美了解决了这个问题。
至于蛋羹,一人一半。
刘青青:“!”
阿云真聪明,竟然精准的抓住了她的喜好。
两人默契的没有动那盘蚂蚱。
郭守云是嫌弃:他在森林里混,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吃过蚂蚱呢!
刘青青挺喜欢吃炸蚂蚱,但喜欢饭后,像瓜子一样,一面看光影,一面慢慢嗑。
把碗里的饭吃得一颗不剩的郭守云,发现桌子上的蚂蚱竟然没动,淡淡看着刘青青:“你吃饱了!”
用的是陈述句。
刘青青讪讪的笑了下,阿姊给他们添的饭压得结实,她肚子都吃得鼓了起来,确实再也吃不下。
望着一盘几乎没动过,色泽焦黄的蚂蚱,她表示,还可以再干一碗。把蚂蚱端到自己面前。
伸出的筷子被郭守云挡住,他将蚂蚱连盘子端走:“我来吧!”
刘青青碰见自己爱吃的食物有些控制不住,上次吃卤鸡蛋,吃撑了抱着肚子躺在下铺哼哼一晚上。
郭守云压住内心对蚂蚱的反抗,夹了一个放到嘴巴里,囫囵吞下去。
刘青青不满意了,敲着筷子抱怨:“你那是什么表情,很香的,你要嚼一下!不吃还我。”
郭守云无奈叹了口气,又夹起一个,这次果然嚼了两下,嗯?真的集齐了香酥脆,完全没有异味。
这次不用刘青青的催促,他接二连三的往嘴巴里丢炸蚂蚱。
刘青青笑嘻嘻感叹:“这样就对了,这叫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蚂蚱同吃!”
晚间一家子坐到堂屋的八仙桌前商量,刘有山感叹:“蚂蚱是好吃,但模样奇怪,好些人不敢下口!我看蚂蚱这门生意,有点玄。”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把蚂蚱弄得看不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就可以啦!”
所有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把蚂蚱弄碎,做成蚂蚱酱不就可以啦!”
“名字也得换一个,不叫蚂蚱酱,就叫,嗯青华酱,这样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