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春兰和林秀菊说说笑笑的回来一趟,拿了小马扎去地里除草。
林染和谢韵仪继续学字。
傍晚,林春兰和林秀菊回来了,两人去厨屋烧饭。
不甚清楚的轻快说话声连续不绝,谢韵仪:“阿娘阿妈好像挺高兴,咱们出去吧?”
林染轻哼:“大小姐不怕臭了?”
“你不也躲着了?”谢韵仪终于找到机会嘲讽,“五十步不用笑百步,咱俩都比不上阿娘阿妈。”
林染瞥她一眼:“你晚饭吃不吃?”
谢韵仪立刻换上甜美的笑脸:“饭团还有不少,我吃饭团。”
说着,她飞快的站起来,洗手,一手一个饭团。
林染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洗手,拿一个饭团,嗤笑:“没人跟你抢饭吃。”
谢韵仪才不信,林染心念一动就能将她扔出去。
她敢肯定,林染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来,尤其是在她俩刚话不投机的时候!
饭团不大,谢韵仪吃完一个,觉得自己还应该吃三,又拿一个。
吃完第二个,左手还握着一个,右手再拿一个,挑衅的斜林染一眼。
她手里一直拿着饭团,看她还敢不敢给她扔出去!
林染不跟幼稚鬼一般见识,提醒她:“你一点不吃,阿娘阿妈会以为你生病了。”
谢韵仪顿了顿,放下两个饭团。
她不想阿娘阿妈担心。
林染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阿娘阿妈这么高兴,今天应该是月末,要分钱了。”
谢韵仪:“啊?”
分钱跟她们吃饭有什么关系?
林染抬起眼皮:“我们可以端着碗去柳婶家场院上吃。”
显然,林春兰和林秀菊也是这么想的。
锣声响起时,林家的粟米粥刚煮好。
林染带谢韵仪出空间,推开卧房门,弄出动静来。
“要分钱了,阿染,你们端着碗去。”林春兰在厨屋喊。
林染提高嗓子:“来了。”
谢韵仪鼓起嘴哼一声,转念一想,饭团比粟米粥好吃,她又不那么气了。
一家四口端碗去柳家场院,和她们一样动作的人还不少。
不同的是,林秀菊还背着个背篓。
豆腐分的钱是明白着的,除了柳春生家和林朝霞家,其余人家分得的,往上翻三十六倍就是林家的。
林秀菊背一篓子钱回来,也没人会起小心思——早背地里眼红过了。
也确认了,没有林家的浆水,浆水变不成豆腐。
自家想要喝口汤,还得仰仗林家一直有浆水。
林家是最后到场的,听到锣声,各家跑得飞快。
柳春生看着村里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集合,微笑颔首。瞧瞧,柳树村现在人多齐心!
再一声锣响,柳春生站在凳子上先勉励大家:“这几天大伙又要忙地里的活,又要做豆腐卖豆腐,辛苦了。”
底下有人高喊:“有钱赚就不辛苦!”
柳春生继续:“今日十五,虽然做豆腐才短短五天,咱也按定好的月半月末分钱来。
我先给大伙对个总账,第一日的九十斤豆腐换了一百八十斤黄豆,后面三天,每天三十斤豆腐也是从附近村里换了黄豆。共换得三百六十斤黄豆。去县城四天,每日得钱一两五钱,共六两银子。
卖豆渣的七十文,留账上。我家得七百八十文,林朝霞三百九十文,林春兰三百九十文,其余二十七家各八十六文,余下二千一百一十八文和一百斤黄豆归阿染。”
林染小声问阿妈:“没有弄坏的豆腐?”
林秀菊压低声音,自豪道:“没有做坏的,有碰坏的五块,柳婶买了三块回去吃,另两块,你彩云婶子,腊梅婶子家各买走一块。”
刘冬雪和柳芽满面笑的抬出一个大箱子,柳春生笑道:“钱都给大伙串好了,喊一家来领一家,数清楚了来我这划名字。先说好,划了名,再说钱不对,我可不认啊。”
算清楚账了的哈哈大笑,满脸喜气的等着数钱,算不清的忙问旁人,得了一顿嗤。
“算啥?二十七家都一样!村长算清楚了就错不了。还有彩云呢,彩云也没说有错。”
林春兰戳戳林染的胳膊:“咋还给你黄豆了?咱家还一千五百斤黄豆呢!你说要不要赶紧卖了?等下一茬黄豆下来,指定卖不上价!”
一千五百这个准确的数,还是阿清帮她算的。
林染赞道:“还是阿娘想得长远,豆腐和豆渣天天都能买,咱家黄豆吃不着,是要趁早换成银钱。阿娘不用担心,豆腐还能做豆干,不会有黄豆剩我手里。”
数了钱的也不着急回家,凑一起畅想未来,
“才过五天,八十文的入伙费就回来了。这几天豆腐越来越好卖,指定还得加量。算起来,一天得有二十文进账,一月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