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再吃五个荠菜包子,饱了。
“阿染,阿染!”
“噔噔噔”的脚步声,比下去时重多了。
没多会,谢韵仪和易天赐就跑了回来:“楼下在设赌局,赌这次秀才试的前三名。”
易天赐气愤填膺:“居然没有我和阿清姐姐的名字!”
林染诧异:“聚众赌博?律法不是不允许开赌坊?”
“赌科举的前三名,历来就有。官府当雅事看待,不算赌博。”谢韵仪解释道,“最高下注不许超过十两,赢来的银子需要交一半的税。”
易天赐委屈巴巴的看着林染:“我赌第一名是阿清姐姐,第二名是我,我俩的名字才加了进去。现在只有我和阿清姐姐,自己压了自己。”
林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压十两,给阿清压十两?”
谢韵仪高抬下巴:“给阿染赚点菜钱。”
易天赐握拳:“我们不会输的!”
林染沉吟片刻:“赢了怎么算?”
易天赐挺胸:“我俩这种新加入的名字,比率都是一比十!”
林染:“账面上银子不少吧?多的归谁?”
谢韵仪:“官府存着当赈灾银。”
林染:“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易天赐立刻从背篓里拿银子,弯腰伸手,谄媚的请林染下楼。
刚才她和阿清姐姐赌自己第一第二后,一个跟着下注的人都没有!
这是捡漏都不看好她俩呢!
早饭吃了,这两也不像是想听戏的,林染背起背篓,下楼。
赌局设在一楼的戏台上。
林染抬眼看去,前三名下注最多的,都是府城这三年童生试的头名。
其中一个十四岁,叫蓝蓝的姑娘,是前年的头名。赌她是今年秀才试第一名的人最多。
其她的人名也不少,末尾几个名字,只有零星几人下注,银钱也不多,加起来不过一两银子,就是想讨个好兆头。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或是亲朋添上去的。
吴清和易天赐并排,名下各自两人下注。
林染从易天赐手里拿过银子,成了她们名下的第三人。人数虽少,个个都是十两。
“买驴车去!”易天赐喜笑颜开,“三百两银子到手!”
身边顿时传来一阵鄙夷的嘘声。
谢韵仪高抬下巴,傲然睥睨,冷冷的哼声,力挺天赐妹妹:“没错。”
林染木着脸,当不认识这两姑娘,快步走开。
两人忙追上去:“阿染/阿染姐姐,等等我们。”
“你俩明年就参加乡试,后年会试没错吧?”林染问。
谢韵仪和易天赐齐齐点头。
“若不是非得秀才、举人、进士的考上去,我现在都可以参加殿试。”
“我跟阿清姐姐一样,该学的,早学会了。”
林染冷哼一声:“天赐,不认识你阿清姐姐之前,你坚信这个头名,是你自己吧?”
易天赐傲然:“那当然。不过,像阿清姐姐这样天赋惊人的,多少年都找不出一个。”
“那不是轻易就让你见到了一个?”
林染瞄一眼谢韵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信是好事,不过,你们都是想争第一第二的吧?万一又出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呢?”
谢韵仪和易天赐双双抬头,看向林染。
林染淡定道:“玩了三天,该收收心,闭门温习功课了。”
可不想再跟着你们,被人当大傻子看了!
谢韵仪神情认真:“阿染放心,我原本就打算,过了这三天,好好读书的。”
易天赐猛猛点头:“我还有卦词要钻研,一会买完驴车和荷叶,我就回去好好读书。”
林染淡淡的“嗯”一声,陪她俩去买驴车,买荷叶。
再次收获“大傻子”眼神,不止若干。
林染赶着新买的驴车回家,远远就看到门口等着几人。
易天赐眼尖:“是咱们救的那姑娘和她家人,应该是重金感谢来了!”
蓝紫带着女儿上前,满面含笑:“三位恩人回来了?”
易天赐看看地上放的几个樟木箱,神色认真:“重礼我们收到了。区区救命之恩,不足挂齿,就此结清。”
她饿了,想立刻吃到香喷喷的荷叶饭,不想跟陌生人说场面话浪费时间。
蓝紫一噎,看向林染和谢韵仪:“三位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我蓝家没齿难忘,小小礼物只是聊表谢意。”
蓝蓝上前几步,认真拱手弯腰行礼:“蓝蓝谢过三位姊妹救命之恩。”
紧接着,她一把抓住易天赐的手,眼眸诚恳:“我也是今年考秀才的学子,我想和你们做朋友,可以么?”
蓝蓝,今年考秀才?
林染抬眼打量这姑娘,看着还真是十四岁上下。
这行事作风,和易天赐神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