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年南下要取的从来不是堆积成山的霍家宝藏,而是这枚印章!
蛇打七寸!
只要有这枚印章在手里,霍斩元就是站在霍家私库面前也只是望洋兴叹!
他一直都觉得改了霍姓,欺瞒过了霍绮梅,整个霍家就都是他的。
尤其是他用祖父给他的钥匙打开了一座座霍家尘封的私库后,他开始冷落霍绮梅,冷落她这个霍家唯一的大小姐。
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霍家的一切。
殊不知,霍祖父给他的钥匙是一次性的,真正的钥匙是家主印。
这件事情霍祖父只告诉了霍绮梅。
这是他对霍斩元最后的一个考验,也是给霍绮梅的一道保命符。
而霍绮梅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霍锦年。
霍锦年从前和霍斩元生疏,是因为他辜负了霍绮梅,慢待她这个亲生女儿。
但说实话,她从未想过把控霍家私库。
她总以为那是霍家的东西,而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宗族这种说法,但霍斩元是公认的霍家家主。
她记得母亲霍绮梅的遗憾,那个爱了霍斩元一辈子的女人总是希望,这些东西会是霍斩元亲自交到霍锦年手上。
霍锦年也在等,她是霍斩元唯一的女儿,这些东西早晚都是她的,她愿意成全母亲那个卑微的心愿。
但这一切在她知道杨万里身世的时候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想到霍斩元会把霍家几代的积累交给杨万里那个私生子,霍锦年就恨得磨牙!
说来好笑,霍斩元这些年的路走得实在是太顺畅了,顺畅到他根本没有动过启用私库的念头。
所以,几十年过去了,霍斩元只宝贝似的藏着那串钥匙,却没有再次打开过私库。
显然,他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霍锦年刻意在南方又留了几天,凭借人脉借了一辆大货车开着到处溜达。
穆常安一回到京市就被喊去了干休所。
他的假期还没休完,家里也只有他一个光杆,索性连家都没回,马不停蹄去了干休所。
穆珩面无表情看着他,穆常安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偏头,避开了穆珩的眼神.
“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穆珩肃容问道。
“……没有!”斩钉截铁。
穆珩气笑了:“你们俩干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
“爸您可能真的不知道!”穆常安举手发誓,“我什么都没干!”
“我被我媳妇敲晕了,她生怕我醒得快,用了老大的劲。”声音里不期然染上了几分情真意切的委屈。
穆珩“哼”了一声:“出息!”
“爸,我媳妇也没干什么!”
他靠近穆珩,压低声音说道:“她就是在山道上按了两声喇叭,薛焕自己心虚。”
“后面我媳妇也没做什么,就是跟薛焕叙了会儿旧。”
“您知道的,我媳妇是个好人,她叙完旧想施救来的。”
“可巧了,刚好刮来一阵山风。”穆常安遗憾摊手,“天注定啊。”
穆珩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但眼里也没有什么怒气。
薛焕当年怎么算计霍锦年怎么想置穆常安于死地的事情,他每一件都很清楚。
他骨子里是个极护短的,所以在薛焕出事的消息传来后,他立刻借着京市的乱局把薛彭成那老东西给收拾了。
“爸,辛苦您给我们收尾了。”
“我可不是为了你!”穆珩冷声说道。
“我知道,您是为了阿棠。”穆常安坐在穆珩下首,轻松的神色不再,“爸,阿棠回来后我让她来干休所暂住一阵吧。”
穆珩沉默了一下,说道:“干休所不干净,别让她来了。”
“什么?”穆常安惊讶,穆珩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不干净的东西”这几个字从穆珩口中说出来,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去见阿棠?”
“为什么?”穆常安问道。
穆珩就叹息了一声:“我跟那些老家伙都走不了。”
“什么意思?”穆常安没听明白,“什么叫走不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穆珩没好气说道,“我跟那帮老家伙能在干休所里自由活动,但我们走不出干休所。”
“我们被困在了里面。”
他们可以打电话联系外面,也可以和外面的人接触。
甚至像现在这样,把人叫来,但他们出不去。
“那我?”
“你不受影响。”
“……你们,找人来看了吗?”这话问得艰难。
现在是什么形势?
到处都在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
好么,京市喊得出名号的老首长们休息养老的地方请人来搞封建迷信了!这不是搞笑吗?
“所以,你上回说□□休所绊住了手脚,是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