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更害怕他掏出块用过的香皂给她,——林蔚显然能干出这种事。
“浴巾要吗?”
边边翘着,显然不是全新的。
“......”
“这浴巾我刚洗过。”
“我谢谢你啊,我包里有压缩毛巾。”沈棣棠被他毫无分寸感的热情搞得有点烦,但她真想洗澡。
快被自己熏晕了。
沈棣棠进淋浴间后,咔哒一声锁上门。
林蔚把浴巾塞回柜子里,准备往外走,却碰上愉琛拐进来,站在自己柜子前,一件一件地往外拿东西。
动作特别磨蹭。
看琛哥这样子,大概是要洗澡?
林蔚迈出去两步,忽然一拍脑袋:“啊!你要洗澡吗?先别进去!沈老师在用呢。”
林蔚挠挠头:“我才想起来这门锁是坏的。”
这浴室在男厕旁边,平时只有他们几个打球的男演员共用,没那么讲究,直接进就行,门锁形同虚设,也没人修。
愉琛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回去,语气波澜不惊:“嗯,好。”
愉琛说完打开窗户,靠着柜门点了支烟,淡淡往淋浴间的方向扫一眼。
林蔚见状也想抽,一摸兜,发现自己烟已经抽完:“琛哥,给我来一根。”
“没了。”
“我都看见了!明明还剩一根嘛!”
愉琛打开紫色烟盒凑到林蔚面前:“这根抽过。”
林蔚仔细一看,烟盒里剩下那根烟的烟嘴上有咬痕,他没骗人,真是别人抽过的烟。
“谁啊?抽完还放回来。”
愉琛没回答,拇指无意识地擦过咬痕,忽然有种被烫到的感觉,瑟缩一下。
没点的烟怎么会烫手?
幻觉吧。
林蔚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回复,笑嘻嘻地说:“那我打球去了!”
?
刚说完门没锁。
就这么打球去了?
愉琛想提醒他,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好在没等他喊,林蔚又自己拐回来了,一开口差点没把他气死:“琛哥,你站这干嘛?”
“......抽烟。”
“哦。”
林蔚这傻子又又走了,然后又又回来,猛拍脑袋。
“不对啊!!我打什么球!这门没锁,我得给她守着门啊!”
愉琛这口气总算松下来。
总算想起来了,真是难为林蔚那袖珍的脑仁了。
他终于可以走了。
念头起了,愉琛的脚步却没动。
是因为烟没抽完,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他把烟送到嘴边,叼着没吸,任由它缓慢燃烧。浴室内的水声没停,哗啦啦地响。
林蔚察言观色半天,得出结论:“琛哥你不对劲。”
有那么......明显吗?
愉琛别过头去,规避视线。
“你是不是被王导骂自闭了啊?烟都不抽了?”林蔚二了吧唧的,伸手拍拍他肩膀,“没事的,你不放在心上不就完了,哪有演员不挨骂的。”
愉琛吐出口气:“我谢谢你。”
水声停了。
门内传来湿答答的脚步声,接着啪嗒啪嗒几声响。
林蔚:“什么动静?这是蹦跶还是摔了?”
“哈。”愉琛看着随风飘散的烟雾,低声呢喃,“她耳朵进水了。”
他对这声音实在熟悉,是小孔雀在浴室里面单腿蹦跶,试图把耳朵里的水甩出来。
她总在洗澡的时候把水洗进耳朵里,然后在浴室里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单腿蹦。
其实她这样根本甩不出来。
每次他在门口听她蹦一会儿歇一会儿的动静,最后忍无可忍地把人捞出来,让她枕在他腿上,用棉签把水蘸出来。
但她每次耳朵进水时,都坚持要先尝试她那种无效的方法。
什么鬼脾气。
“你怎么笑这么开心啊?”林蔚没听清他刚才的话,“你刚说什么?”
愉琛笑容瞬间消失,眼神晦暗地摁掉手里的烟。
“我说,我得走了。”
离开这儿。
/
洗完澡出来,沈棣棠的鼻子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很淡,她再怎么用力嗅闻也分辨不出来。
再一抬头,发现林蔚正站在窗边抽烟,盖住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你洗好啦?”林蔚笑嘻嘻地蹦过来。
沈棣棠把那股味道抛在脑后,茫然地问:“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去打球吗?”
“我忘了告诉你,这淋浴间的门是坏的,锁不上。”他说,“我只好在门口守着等你洗完咯。”
“锁不上?”
沈棣棠清晰地记得自己咔哒一声锁上了门,确实没有在锁上后再尝试能不能开门。
“坏很久了,之前只有我们这帮打球的男生用,都懒得修。”
沈棣棠看看手机时间,午休快要结束,他肯定来不及去打球了,“......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