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默认这件事过去了。
高三生学习强度很大，她争当其中强度最大的那个。短暂地休息后，她又恢复每天睡四小时的作息，两点睡，六点起，站起来的时候起猛些就会眼前一黑。
总有种透支生命的感觉。
可另一方面，这样拥挤不堪的时间安排，给了她某种安全感。她觉得这样就能离季灵芝和画画近一点，离沈勇和债务远一点。
陈尔欣和周翊叫苦不迭的日子，倒被她过出些甘之如饴的味道。
她真的很想立马飞到季灵芝身边，让她看到自己的强大。
你看，我不是娇气矫情的人，我其实坚韧不拔。
实在脑容量告罄，想偷懒的时候，她也会抽空摸鱼画画，还赚到了一些外快。
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陈尔欣和付柏杨，这两人的商业思维真的太强了。
沈棣棠之前画的DIY卡套在学校小火一波，很多同学打听是在哪里买的，陈尔欣到处宣传是她同桌定制的。
想要定制的人很多，一开始陈尔欣负责商务对接，点对点谈价，协调工期。后来人越来越多，班长帮忙想个了办法，和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合作，在显眼的地方挂上陈尔欣的企鹅号，以此获得稳定客流。
从头到尾，沈棣棠只需要负责画画就行。
那两位主理人不要抽成，沈棣棠便隔三差五和周翊抢着买单，请客吃炸鸡，喝荧光奶茶。
最近一段时间，沈棣棠堪称财路学业双丰收。
双丰收这事，她最近才有实感。
三模考试，沈棣棠由于进步很大，在家长会上被刘班单独表扬，还拿到了进步奖。这几个月，她家长会都没人参加，所以进步奖品是刘班把她叫到办公室，单独给她的。
“你刚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你自我放弃。毕竟高中知识点又多又杂，你之前根本没正经学过高中理科。”大概是体谅她自己一个人，刘班对她总是更加和颜悦色，“是我低估你了，棣棠，你真的特别厉害。”
尽管她讨厌棣棠这两个字，但混在夸奖里，那点讨厌简直忽略不计。
她人有些飘飘然，又强行控制表情，故作镇定地点头：“嗯。”
“挺好挺好。”刘班从抽屉里翻出奖品，递给她，“高考前最后一次大型模考，我自掏腰包给你们买了奖品。”
沈棣棠接过来，眨巴眨巴眼睛。
奖品是——画着卡通图案的塑料卡套。
“也别太感动了，我看学生之间特别流行这个，费好大劲才问到怎么买。”刘班以为她是激动，多说两句，“还是定制的，收费不便宜呢。”
“那画起来也很久啊。”沈棣棠小声咕哝。
“什么？”
“好看，特别好看。”沈棣棠说，“画得真好，谢谢老师。”
自己亲手制作的定制卡套绕了一圈回到自己手里，沈棣棠觉得有点好笑，回到班级跟陈尔欣说了这件事。
“啊？！那就是说！我企鹅号加了咱班班主任？！”陈尔欣连忙检查，看自己有没有发什么暴露身份的内容，“太吓人了，是哪个啊？！”
沈棣棠把手上的卡套凑到她面前：“能是哪个，定制学海无涯苦作舟，还有金榜题名那个呗。”
她画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人家都是定制我推、我担还有情侣款，只有这个格格不入。
“有道理。”陈尔欣把说说检查一遍，确保没有什么暴露风险后，赶紧把刘班拉到单独的分组里去。
有趣的是，画给愉琛的那个柯南凶手小黑人同款意外受欢迎，她画得太多，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迅速完成。
还衍生出了戴着蝴蝶结的小黑人、斑马小黑人以及缺门牙小黑人等等。
小黑人风靡学校后，愉琛再也没用过那个卡套。
年级第一大抵是不肯跟别人用同款，总归是想要特立独行的。她后来不是没尝试过重新给他画一个，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什么成果，什么都画不出，只好作罢。
好在愉琛也没再提过这事，大概是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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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后，沈棣棠本想去吃饭，路上碰到付柏杨急匆匆地去行政楼。一问才知道，他被老师叫去帮忙。
沈棣棠问他帮什么忙，付柏杨反倒诧异起来，问她：“你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她茫然地摇头。
反正不是高考，可离高考还有三十多天，能是什么日子？
印象里昨天上午课间刘班是进班级宣布了个什么消息，但她赶着去天台抓愉琛讲实验题，从后门溜走了。
当时远远听到班级里有欢呼声，但高三压力大，屁大点事都要欢呼，她就没放在心上。
“明天是大家都非常非常期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