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离他远点。
然而也远不了太久,后天就要在他身上试妆了,想想都要命。
沈棣棠最后一版人体彩绘上身效果图过关,她趁着王导心情好,抱着厚厚的画稿追上他。
“王导!我问了多多,暂定周边有帆布包、亚克力钥匙牌和黄铜书签三种,这三个里面只有帆布包能印下完整海报,其他两个只能印半张海报,看起来很奇怪。”
沈棣棠将设计稿塞进他手里,“我分别设计了三种不同类型的周边图,帆布包是拜山祭祀送嫁,亚克力钥匙牌和黄铜书签都是山吹花,但钥匙牌透明,所以我画了最接近实物质感的花,而黄铜书签阴刻山吹花的祭祀用图案,也就是人体彩绘那版。”
王导接过画稿,第一眼就“呦呵”一声,接着反复看了半天,又看她好几眼。
沈棣棠确信自己有戏:“可以吗?可以的话,我明天把设计图给多多,让她联系定制。”
王导满意是满意,但还是回头问:“你知道我们周边产量很低,除了愉琛的粉丝没什么人会买吧?”
“知道。”沈棣棠挺坦率地答。
“你知道我目前给你的工资,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价格了吧?再多给我就得卖房卖车了。”王导乐呵呵地问。
沈棣棠:“知道。”
“行。”王导打量她片刻,“你其实想画海报是吧?”
沈棣棠心思被拆穿,黑亮的眼睛盯着王导,连呼吸都极力放轻。
接着,挺慎重地点头。
王导被她逗乐:“给你画个饼,这话剧有二轮演出的话,给你机会。”
说完,王导眼见着这姑娘的眼睛亮起来,嘴角刚要往两边咧,就被她用力压下去。
她挺酷地小声“嗯”了句,看着居然还算淡定。然后,她左脚稳当,右脚偷偷小跳步地走了。
这姑娘怎么这么有意思?
难怪愉琛那么笃定,说别看她脸臭,嘴巴更臭,但是个人就会喜欢她。
正想着,愉琛路过排练厅门口,王导招手把人叫过来。
“好点了?”
愉琛:“嗯,好多了。”
王导把画稿递到他面前,笑着说:“这姑娘四处打工真是可惜了。”
愉琛没接,也没看,像躲避什么似的。
王导乐呵呵的,也不生气:“人是你硬要推荐的,真招进来你又不高兴。”
愉琛瞥开视线:“谁跟仇人一起工作会高兴?”
“随你随你,我反正不理解你们年轻人。”王导晃晃悠悠地走了,丢下句,“不过啊——”
“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一般不管心心念念的人叫仇人。”
“更不会绞尽脑汁想办法,让仇人过好点。”
“还不能让人知道。”
第50章 死孩子呸呸
林蔚早上来排练的时候,戴了顶极其诡异的帽子,帽沿下面的布料会将整张脸都遮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实在太诡异。
沈棣棠刚碰见他还吓了一跳,连愉琛都多看他几眼。
多多笑得不行:“你要打劫去?”
林蔚到室内才摘掉:“什么啊,我为了演出自费去做了医美,不能晒。主要是琛哥皮肤真的好,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卷起来了。”
愉琛看着他那套脸基尼似的帽子,也跟着笑了笑。
沈棣棠热闹看得正欢,忽然接到葛文彪的电话,她脸色瞬间垮下来,拿着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
“干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倒不是冲他,主要是他打电话过来,绝对没好事。
“霞姐又来了。”葛文彪叹口气,“她好像在打听你在哪上班,要找你。”
果然,这位祸害又来了。
“这次是......”沈棣棠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哦,这次是要还钱对吧?”
霞姐也是她债主之一,此人实在太难伺候,把欠债人当乙方牛马耍。
她隔三差五就来找沈棣棠,今天让她先别还钱,明天又来逼她立刻马上还。
比上海的狗屁天气还善变,折磨死个人。
让她先别还钱的理由千奇百怪,要么是跟老公在闹离婚,要么是避税,要么是“我最近染上赌瘾了,你别给我钱,我怕我败光。”所谓赌瘾,指在某宝上线上开蚌开窑开盲盒。
呵。
最多过半个月,霞姐必然反口,开始在沈棣棠打工的地方或者她家楼下闹着要她还钱。
她循环往复地搞,也害得沈棣棠丢了几份工作。
“这期的十万块先分出来一半还她吧。”沈棣棠巴不得将这尊大佛赶紧送走。
葛文彪挺抱歉地说:“赖我,这个月打早了,十万块已经打给别家了。她那边算上利息是五万多一点,你还能凑出来不?”
“能。”沈棣棠说,“我去卖肾应该可以,人有几个肾来着?我先卖三个半差不多能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