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通过好友申请,对面就病毒似的发来挺暧昧的消息,手机响个不停。
沈棣棠被手机铃声吵得头疼,直接静音。
管他呢。
季灵芝是错的。
田老师更是错的。
但她愿意永远假装季灵芝没错。
等到画展尾声,沈棣棠快三十六个小时没睡觉,人都是懵的。
季灵芝也懵,但她晚上还有聚餐应酬,不论沈棣棠怎么劝都硬是要撑,还硬要去买咖啡提神。
沈棣棠放心不下,挽着她一并往外走。
刚走出展厅,就迎面碰上愉琛。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愉琛的生日,他来这里接她。
他背着单肩包,满眼疲惫,看样子是刚从辽城的家里回来,就直接赶来找她了。
“宝贝,你们认识?”季灵芝问。
沈棣棠这才想起她答应愉琛的另一件事,可那件事,和她对季灵芝的承诺冲突。
她迟钝的脑子飞速运转,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反倒是愉琛先开口:
“阿姨好,我是———”
沈棣棠不安地抬眼看他,下意识地张口阻拦:“他是......”
“我是她高中同学,慕名来看您的展子。”
/
回到学校附近的洋房后,沈棣棠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跟愉琛开口。
她根本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向季灵芝还有田老师那套狗屁金钱至上的逻辑妥协,以至于无法兑现她对愉琛的承诺。
她自己都没想清楚,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愉琛显然是发现她犹豫,所以才体面地改口,没有逼迫她。也许没等到她开口阻拦,他只是看她的眼神就懂了。
他总是能懂。
她很清楚,在她出声阻拦那一刻,就已经伤害到他。
沈棣棠在漫长的寂静中摇摆不定。
反倒是愉琛先开口:“阿花。”
“嗯?”她抬头。
“你在编骗我的谎话吗?”愉琛语气冷静,甚至木然,“还是,你要跟我分手?”
沈棣棠莫名其妙地提高声音:“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明明是被骂,他却如释重负似的笑了。
“你这人,怎么总是做最差劲的假设呢?”她皱眉看他,“我.......”
“你没想好怎么解释。”愉琛戳穿她,平铺直叙,“那就不用解释。你想要公开,我们就公开,你不想公开,那我们就维持现状,直到你准备好。”
事情在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可她却隐约觉得不安,没有立马回答。
他看起来很憔悴,很疲倦。她知道自己该问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可她心里塞进太多事,她腾不出空。
愉琛轻轻摸摸她的脸颊,“阿花,隐瞒好过骗我,更好过分手,我心里的排序是这样的。”
沈棣棠被某种情绪刺了一下,心底泛起隐约的痛。
愉琛露出那种她早就见过的、木然又倦怠的神情,这让她越发不安。不安转化为冲动,她翻身跨坐在他膝上,抱住他。
抱歉。
“谢谢你。”
“不用客气。”愉琛凑近她耳边:“你知道的,是你的话,都可以。”
好像又刺了一下。
他继续说:“你想秘密恋爱,那我们就继续。我不会跟你妈妈、或是任何人讲我们的事。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只要我爱你,你就可以随意对待我,就像这个世界上我爱的任何一个人一样。
愉琛笑笑:“没什么。”
沈棣棠在心脏剧烈的抽痛中,冲动地圈住他的脖颈,用撕咬的力道吻上去。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嘴唇贴着嘴唇,其间逸出的声音太模糊,分辨不清。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又炙热。
她的手轻车熟路地探入他衣服的边缘,柔软的布料包裹她的手,莫名地让人安心。
不是融化中的雪人,而是可以握在手中的温度,是属于她的一隅所在。
愉琛却忽然终止这个吻,退后一点,双手向后撑在床上。他呼吸并不稳当,所以人也不稳,连带着沈棣棠一起轻轻摇晃。
沈棣棠无言地递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他嗓音沙哑:“你在干什么呢?”
“?”沈棣棠的手还撑在他腹部的肌肉上,挺莫名地问,“都这样了,你觉得呢?”
又不是第一次,他怎么跟没经历过一样?
“阿花。”愉琛低声说,“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哪样的?”
“你现在为什么想要跟我做?”
见她语塞,他兀自回答:“因为愧疚吧。”
沈棣棠默认。
之前愉琛吃醋或是生气时,他们对彼此身体的探索度都会迎来质的飞跃。她明白这次不一样,但却期待这个事件可以用这种方式稀里糊涂地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