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
背都磕绊,她还要写?
季舒白抿着唇笑:“要不要我教教你?”
宋瑾摇头:“我乃新世......不,不用了,我自己会学的。”
宋瑾说她要自己学,季舒白也就没去教,反正又不指望她能在诗词上有什么建树,有那会子功夫,还不如让她玩个痛快呢。
两人说着话,春云捧了一件嫣红缎地的披风出来,素色缎子底,自肩头往下绣了朵朵桃花,由密到疏,洒了半身。
手腕上添了一对白玉美人条,不小心碰上了清脆作响,把宋瑾都衬得温婉起来。
只是裤子......
季舒白拉着人回院子,勒令她换条裤子。
宋瑾嘿嘿笑着就重新换了一条,等出来时季舒白已经命人搬了一把椅子在廊下坐着喝茶了,旁边还有一把摆茶杯的春凳和空椅子。
天色微暗,凉风微起,一杯热茶此刻显得舒适惬意起来。
宋瑾在空椅上坐了,端起他的茶杯就喝起来。
“前几日柴恒同我说,有一趟出海的船前两日到了月港,船上货物估计再有半个来月便会运到苏州来,到时应当会有不少新鲜玩意儿,你要不要先去选一选?”
宋瑾点头:“好啊,你陪我一道去。”
心中不禁想:要是给她来个西洋小镜子就好了。
“早前我让青杉备下一批货,到时候随着这趟船一道出海,约莫数月就能回来,到时候你也可以清闲些。”
“我哪里不清闲了?”
宋瑾爱挣钱,不挣钱才愁呢,只是季舒白不大乐意叫她养着。
自从被罢官之后,他便没有了俸禄,只是用家中余钱置办了不少田产,宋瑾直言他进士的头衔光免税都能养家了,他心里也明白宋瑾是在安慰他。
她比自己能挣多了,以至于渐渐生出一种被娘子养着的心态来。自尊心作祟,他需要能挣钱,能在宋瑾看上一件心爱之物时毫不犹豫地替她买下,所以才有了备货出海一事。
好在自己社交算广,名声还算不错,因此在船上占一小小位置,倒是不难。
宋瑾知道他的心思,既然要挣那就由他去,她乐得多一份收入。
季舒白又同她说起闲话来。
过几日太湖上赛龙舟,柴家的画舫正好观赛,只是那日人多,只怕要分男女宾客各自乘船,不能陪她一起了。
宋瑾倒是不介意,直言自己可以搓麻将。
季舒白听了就笑:“你可少赢些,否则卢夫人大热天的又该被自己的手气气着了。”
宋瑾哈哈大笑起来。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茶没喝上两杯,雨水暂收,天光已泄,乌黑浓云镶上金边,对面出现两道巨大的彩虹。
宋瑾见着金光便高兴:“等那日在船上我要给她们调酒,定要一举拿下这群夫人们。”
季舒白一听她要喝酒就害怕起来:“当心醉了胡来。”
“你放心,我醉了也知道谁好看。”
说完觉得自己真是厉害,咭咭笑了起来。
季舒白却眯了眼,问她一句:“那一回你是当真醉了,还是装醉的?”
“什么?”
当日季舒白带着宋瑾一道巡视,宋瑾不自量力喝多了酒,季舒白抱回去的时候几乎被她轻薄,念她醉酒才没有计较。
如今看来......
“你没醉是不是?你就是这个性子。”
很流氓。
宋瑾却关注另一个点:“我那日到底亲上没有?”
她想确认初吻时间。
季舒白听了直摇头:“从前竟未想过你是这般的人。”
“哪般人物?”
“好色之徒,也不知多少男子被你轻薄过。”季舒白说话时竟带着隐隐的醋意。
宋瑾咯咯笑起来:“才不会,我只喜欢漂亮的,你是我见过的男人里最漂亮的,所以我也只轻薄过你,对别人我才没有兴趣呢。”
这贞洁名声竟是通过挑剔保住的。
两人说笑玩闹着,廊下飘过来一阵蜂蜜的香气。
“谁在炼蜜?”
绿竹答道:“是彩棠,说要制香丸,家里的熏香不足了,她来制些。”
宋瑾哦了一声便没再说,绿竹又问:“夫人可要制些不同的香?回回都是同相公一样的浓梅衣香,清冷了些。”
然而宋瑾就喜欢那里头清冷的茶香。
“不,我就要同相公一样。”
季舒白闻言一笑:“由着她吧,我也喜欢。”
春云不知跑去哪里玩耍,此刻正往院里跑来,一双脚跑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哒哒哒地响,心情极好的样子。
“姐姐,你看我抓到什么了。”
说完一只手往前一杵,献宝一般递过一个东西来,却把宋瑾吓的从椅子上蹦起,人直接蹲在了椅子上。
好家伙,她让春云逮绿青蛙没逮着,此刻手上竟抓了一只灰扑扑的肥□□,几乎杵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