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瞒着爹娘,甚至也没告诉季舒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就将事情办了,只等着找个空闲日子把她娘接来,叫阿荣和杜鹃拜了干娘,给她娘养老这事便算有了着落。
只是阿荣问起,外头四间铺子,可还是做食铺生意,宋瑾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叫先搁置下来,看看屋里还缺些什么,先安排起来,不求贵的,够用便好。
阿荣听令去办差。
第156章 她的季大人,也挺野啊
宋瑾将事情安排下去后,人又清闲下来,季舒白整日忙于公务,她已然习惯,一时无聊便又开始准备做些别的。
多数府衙里头的夫人都如宋瑾一般,平日里都是围着相公转,于是常常凑在一起玩玩牌,宋瑾又不会,更别提那些诗词了,于是去的就少。
闲来无聊她便重操旧业,开始写些新的书来。
照旧还是抄袭,外邦小说本土化。
这日正在屋里头写着呢,杜鹃进来报说卢夫人过来看她,她赶忙歇了笔,出去迎接。
卢夫人就是卢骏年的妻子,鹅蛋脸吊捎眉,带着银丝鬏髻,穿一件蜜合色大袖立领长袄,下面露出一截玫瑰灰缎地褶子裙,正从外头走进来,一进门便看见宋瑾穿着一身芽绿缎地对襟比甲,里头着一件胭红短袄,站在门口迎她。
“年轻就是好啊,秋日里穿这一身,瞧着跟春日里似的,看着就有朝气,哪像我们一个个,老气横秋的。”
卢夫人不是头一回见了,说话向来爽朗,声音干脆,她倒是挺喜欢的。
“姐姐说的什么话,我年轻容易冒失,还要姐姐多提点呢。”说话间便伸手去扶她。
两人在厅里坐着喝茶,卢夫人一眼瞧见桌上的羽毛笔和那些稿纸。
“这写的什么呀?”
宋瑾便随口说了说茶花女的故事,卢夫人哎哟一声。
“要我说这帮男子也是脑子拎不清,这女子也是糊涂鬼,一个个跟哑巴似的,明明可以相互安慰,却偏偏做出牺牲的姿态,演给谁去看呀。”
宋瑾轻笑一声,可不是演给读者去看的么。
“你这笔倒是有意思,我家老卢近日也常用,就是他手劲儿大,太容易坏了,得绑个棍子才成。”
宋瑾道:“确实呢,我前几日找了银匠,打算做一个新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那好呀,到时候给我也试试。”
宋瑾微笑道好。
两人说话间,张鸿安捧着一盒子东西进来说话,说是木匠做的那副榉木麻将牌好了,宋瑾让摆在桌上,一边摆弄一边查看。
榉木用黑漆漆过,中间的纹样照旧用的红绿两色漆画就,倒是精细的很。
卢夫人照旧好奇,宋瑾便问她可要玩两局,于是招呼杜鹃彩棠一起坐了,四个人一道搓麻将。
季舒白傍晚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厅里响着“碰”“和了”等声音,进来一看四人正推着一桌子木头块哗啦啦的响。
“这是何物?”
几个人慌忙起身,也不管谁赢谁输,卢夫人适时找了个理由,说要回去伺候夫君便开了溜,留下宋瑾去应对。
宋瑾倒是没太慌,扶着人坐下,给他讲麻将牌怎么打,季舒白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赌具?”
“算是吧。”
季舒白抓起一把牌问:“从前不见你对这些上心,怎么如今倒玩起来了?”
“夫人们总爱玩些骨牌,你知道我不大会的,加入不进去,只好带个新的来玩了。”
季舒白听到这里,撒掉一手牌,搂住人问:“是不是在这里待的无聊了?”
确实有些,从前的日子多精彩呀,前头满街跑,后来进了柴家每日也有事情做,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有奔头。
如今她在这里跟夫人们玩不到一起去,相公又忙,虽说可以写书自娱自乐,可是写上一天手也受不住啊。
找些乐子玩,可不就成了顶重要的事情了。
“也还好,夫人们待我都挺好的。”
这话说的便敷衍,季舒白听得明白。
“既然想玩,那就玩吧,只是我不大喜欢这些,白日里都随你,夜里我回来的时候以我为先,可好?”
宋瑾伏在季舒白胸膛呵呵笑着:“知道的。”
“我将来开个麻将馆好不好?”
“你要开赌场?”
宋瑾听了一愣:“不是呀,只是一个场地,跟听曲是一样的,大家各自玩牌,我只管卖些酒食。”
季舒白脸色一沉:“那就是供人赌博。”
宋瑾眼珠子一转,心想自己只是想学成都,没想做成澳门,这也不成么?
季舒白见她脑瓜子又在转不好的主意,搂腰的手一使力,宋瑾没有防备,整个人便往前扑去,一下伏在季舒白的双腿上,屁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