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白笑笑:“那你多吃些。”
宋瑾真的就吃起来了,一埋头两个挑牌往前一甩,差点儿砸进碗里头去,脖子也被首饰拉着往前倾。
“这个东西,好沉啊,能不能先摘了?”
凤冠贵重,却实在影响吃饭,于是季舒白还没开始与宋瑾过上画眉梳妆的日子,先试了一回给她卸妆的日子,然而根本卸不明白,最后还是得开门找候在院子里的杜鹃来帮忙把一头繁复的首饰给摘了下来。
脑袋轻了几斤后的宋瑾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
她坐在桌边,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季舒白的心思似乎不在吃上,见她吃的认真,眼睛却盯着自己,怕她被骨头卡到,专门给她夹一些没刺没骨头的菜往碗里放。
“你慢慢吃,今夜还长着呢。”
宋瑾听了噗嗤一声,是啊,今夜还长着呢,等我吃完这个,我再吃你。
季舒白不怎么吃,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斗彩葡萄高足杯,一边饮酒一边微笑着看她,宋瑾的心思就有些歪了。
她有些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就该填饱肚子再出门,也不知道往后回忆起这新婚之夜会不会被季舒白耻笑。
新婚夜怀疑自己娶了个饿死鬼回来,门一关就开始吃。
宋瑾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想笑,手上渐渐慢下来。
“我饱了。”
季舒白笑得直打颤:“我以为你要吃到天亮。”
宋瑾气的一跺脚:“我在家没吃嘛。”
“好好好,”他捏住她的手,一双眼睛盯着她。
红烛高照,平日清朗的眼神,今日也蒙了一层欲念。
“我先洗漱一下。”
宋瑾不合时宜地打断,因为她想到自己刚刚吃了东西,怎么也得刷个牙再去度这个新婚之夜。
她溜出门去,找杜鹃要骨刷脸盆和水,她要洗漱完毕了再进去。
杜鹃跟春云在一边伺候的都着急,这才进去多久呀,就出来两趟了,旖旎氛围叫宋瑾破坏了个干净。
“你这回进去了,我帮你把衣裳解了,可别再出来了。”
宋瑾一边刷牙一边嘿嘿笑,她可不想还没亲上嘴就先被季舒白看到自己刷牙的样子,因为她就不想看见季舒白刷牙的样子。
等洗漱完毕,宋瑾回了卧房,杜鹃带着季舒白准备的两个丫鬟彩棠和青萝进来帮二人解衣裳。
宋瑾速度要慢些,还有头上一些珠钗要卸,卸完还要将头发梳顺了才算完事。
等丫鬟们退出去,宋瑾转过身来,就见季舒白一身红色缎子寝衣坐在拔步床上冲她笑。
宋瑾一个激动,起身张开双臂,好似那雄鹰看见了大白兔子,直直奔过来。
可季舒白见她像丢了小鸡的老母鸡,见人就扑。
宋瑾一把抱住季舒白的脖子,差点儿将人扑倒。
两人近在咫尺。
“你怎么跟个女妖精似的?”
宋瑾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女妖精好啊,妩媚动人。
谁知季舒白补了一句:“不知羞。”
“你是我相公。”
季舒白抱紧宋瑾的腰,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暧昧的姿势,两人还是头一回。
宋瑾被压在身下,瞬间没了妖精气质,倒多了些任人宰割的样子。
咬着唇,等着季舒白吻下来。
季舒白吻的温柔,像夏天的湖水,触手带着些许温热,舒适之余还带着一丝香气。
不知何时他竟偷偷吃了香茶。
这个男人,床品真好,宋瑾想。
新婚之夜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顺利。
先是季舒白非要脱衣裳,那该死的主腰一大堆的结,宋瑾自己闭眼都解不开,可季舒白来了兴致,粘在她身上不肯下来,扯的乱七八糟。
接着是身体的疼痛。
这身体才十九岁,比宋瑾想象的要痛许多。
季舒白也是个生手,技术宋瑾也评不来,毕竟都是头一回。只知道甫一进入,她就痛的惊呼一声,眉头皱起,眼睛里泛起水光来。
“痛了是么?”
宋瑾先是点头,接着摇头。
“没事......”
季舒白俯下身子搂紧了她。
“我轻些。”
宋瑾缩在季舒白怀里,磕磕绊绊过了这场事,没尝到多少欢愉。
相比而言,那双手和那张唇,更叫她喜欢。
按照宋瑾那很不正经的想象,她应该兴致勃发,要求再战三大会合,现实是刚过一轮她就捂住那里侧躺不动,眼睛里水光还在。
“我要洗漱。”
声音里满是委屈。
一个坐桶盛了温水,旁边搭了毛巾,宋瑾自己披了衣裳下床,又把帐子扯严实,坚决不给季舒白出来。
别说季舒白了,就是杜鹃在一边伺候她都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她要自己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