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嫌他手快,没让自己砸他胸口上,好让自己吃回豆腐,可眼下也只能说自己没事,继续往前走着。
“我倒是觉得你回去之后,可以好好想想,这件事我兴许可以帮的上忙。”
季舒白说着话,忽然发现宋瑾落在后头,他转身走近:“你怎么了?我瞧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是太困了么?”
宋瑾呆呆摇头,抬脚往前走,谁知又是一脚踩在泥里,整个人往前扑去。
这一次终于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季舒白的胸膛里,撞得咚的一声闷响。
宋瑾经验不足,砸着鼻子了,可惜付出至此,她依旧没能感受到季舒白的胸肌。
冬日太冷了,季舒白里头穿了一件山羊皮褂子,人脸砸在上头根本察觉不到底下的胸膛。
宋瑾极不甘心地挪了挪位置,依旧没能感受到那团肌肉。
这小子,该不会只有个子和脸蛋能拿得出手吧?这大宽肩,怎么能没有胸肌呢?
宋瑾没摸着肌肉,只好抬起脸来。双眼沾泪,满脸失望。
季舒白只看见宋瑾朝自己扑来,还没把人扶起,就察觉到胸前那个脑袋拱了拱,然后哭着抬起来,语气里带着哭腔。
“鼻子砸疼了。”
“我派人请医官来。”
宋瑾一把将人拉住:“大过年的,算了。”
丢脸,早知道夏天的时候拱了。
两次筹谋吃豆腐,没有一回吃到嘴,太丢人了。
宋瑾捂着鼻子跟着季舒白进了一间小院,比她之前住的大,进门是个不小的厅,右首是一个对开的屏门,门开着,宋瑾能看见里头的桌椅。
季舒白朝她示意:“去年你睡得那张床被褥单薄,今日将就睡这里吧。”
宋瑾八卦道:“这看起来可不是将就,谁住这里呀?”
季舒白笑笑,往中间的榻上坐了:“这很难猜么?”
宋瑾明白过来,这是他的卧房。
“介意么?”
季舒白不确定她是否愿意睡,谁知宋瑾就差当场解衣服。
“我不介意,谢谢了。”
说完就进了门,关门解衣裳钻被窝一气呵成。
闻着熟悉的香气,宋瑾心满意足,暗叹这是个讲究人啊,独留季舒白在外间眉头直皱。
他不禁摸了摸被撞的有些发疼的胸口,想起她拱的那两下,哑然失笑。他听见屋子里头传来动静,很快就没了声息,想去问问被褥可单薄,可要再添一床,又觉得她应当解了衣裳,此刻再敲门,怕是不合适了。
坐在外头似乎也没合适到哪里去。
宋瑾这一觉一直睡到临近卯时才醒来,等穿戴好出门就看见季舒白还坐在厅里,手上不知道捧了一本什么书在看。
“醒了?”
宋瑾脑子还迷糊着:“嗯。”
“是吃完饭再走,还是回去吃饭?”
宋瑾看看天,再摸摸肚子,实在不饿:“我回去吃。”
“那我派轿子送你。”
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对话,像认识许久的老友一样。
宋瑾跟着季舒白出了院子,直到上轿子前叮嘱她:“元宵节那日梨花街,莫要忘了。”
“我记着呢。”
天色擦黑时,宋瑾精神抖擞地回了食铺,可是更加精神抖擞的是守在铺子里的那群人。
午后,柴家送了好些礼品来。
这日下午,本来铺子里有些冷清,大家伙也没什么事干,于是围坐着说话。忽然宋管事就带着一群青衣小厮来了,各个肩上挑了担子,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把东西停在了铺子里。
宋管事传话,说这是他家夫人送给陆掌柜的,请老陆代为收下,还留下话来:
“陆掌柜将来若是有什么事,请尽管开口。”
几人哪里见过宋管事这样客气,低头哈腰地谢过,等人走了才打来看,里头竟是上好的绸缎料子还有高等茶叶。不禁心中暗想宋瑾今日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于是想等她回来问问清楚,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天擦黑。
“你今日怎的在季家逗留这样久?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你跟季大人怎么了?”
“掌柜,你不是在季大人家嘛,怎么柴家送来这么多礼?你跟季大人怎么了?”
......
宋瑾看着那些礼品担子,不禁想到今日柴恒也在席间,柴夫人这样做一定有柴恒的授意,转而想到季舒白给她的提议,以及柴夫人的承诺。
她要想想将来了。
“柴夫人赏识我,要跟我做生意,做大生意。”
宋瑾丢下一句话,也不管众人还有多少疑问,径直往里头自己的卧房里跑去。
没多大会子就见杜鹃带着春云把那些缎子分批抱了进来,全都堆在床上。
花花绿绿,红红灿灿,看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