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微微发苦,宋闻璟一睡醒就下床自己找水喝,屋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宋闻璟去桌子旁给自己倒了半杯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冰凉,喝下去,明显能感受到水流从食道流进胃里的感觉。
喝完水,宋闻璟又慢悠悠地躺了回去,放空了两秒钟,又翻了下身,两边的人走的都挺干净,被子还乱七八糟地一团的一团地放在这里,宋闻璟瞄了一眼,高颉的一边被随手叠放着一堆稿纸,上面几乎要被晕透了的痕迹像被人描摹了数次。
宋闻璟处于好奇,也因为无聊,从其中抽了两张好奇地看起来。
是一张清晰可见的地势图,画稿上的小山不均匀分布,山的中间河流的分支穿插其中,但这只是局部的一部分。
宋闻璟刚想再抽两张连起来看一下,刚刚消失不见的两个人,却突然冲了进来将房门反锁了起来,随之木门外传来剧烈地击打声和大声地谩骂。
“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你们这些狗官!”
“有本事就滚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你们真是该杀,该死!”
木门晃动越来越大,两人死死靠在门上,高颉一边咬着牙用力,一边看向沈翊欲哭无泪地从牙缝中蹦出字来,“陛下……我……没劲了。”
沈翊回他:“没劲也要扛着,你难不成想死!”
“不行啊。”高颉摇摇头,无奈辩解道:“他们人实在太多了,这算几个村子的人啊。”
宋闻璟看着情况不对,连忙下了床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上。
“碰——”
木门被撞开,连带木锁都被硬生撬飞出去,寒冷刺骨的寒风肆意横行地往里灌,将房子的温度彻底拉低。
两人被这股强大的力推开,都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得以稳住身形。
宋闻璟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对面带头的老头却握紧了手里的那根不长不短的一截棍子指着三人恐吓道:“你们这些狗官,年年吞我们的税,到头来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糊弄我们,现在你们居然还敢来我们这。”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每年的祈福都是骗人的,你们作威作福才是真的,神仙不可怜我们,我们却还要为了你们拼了命的缴税纳税,说到底你们才是惹怒神仙的罪魁祸首,你们就该给神仙赔罪,也给我们一个最好的交代。”
“怎么回事?”宋闻璟微弱出声。
高颉在旁边立马反驳道:“喂!你们不要被那些山匪骗了,他们在忽悠你们。”
“狗屁!那山匪都告诉我们了,皇上在这,这里就你们三个外来人,我倒是要问问这狗皇帝他怎么办事,这皇帝真是无用,若是解决不了,那就别当,让人看不起!”
话音刚落,沈翊猛然一愣了一下,不禁往下低了低头。
旁边的高颉大声训斥道:“你……你怎么敢这么说话!真是无礼!”
带头的老头被激了一下,抡起手里的棒子就要朝高颉头上开朵花,高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胳膊就往后躲,却见那老头的棍子停在了空中没下来,宋闻璟抬手挡了一下,老头也并不是真的要打,只是吓唬这人一下。
见状,高颉立马躲在宋闻璟身后,只把头探出来看他们。
宋闻璟道:“所以你们想干什么?”
老头道:“我们要一个交代,你们该怎么补偿我们?”
宋闻璟问:“就这样?”
“不。”老头却笑道,“我还要那个狗皇帝当面给我们磕三个头道歉。”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你这老头……”高颉又把手露出来指着面前的老头骂道,“你什么身份,让皇帝给你磕头也不怕折了你的寿。”
“怎样?”老头挑挑眉,颇有些神气道:“不该吗?”
“你……”
“好……”宋闻璟却道,“那磕了头你们就会放了我们?”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向我们提条件了?”老头笑道,“那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磕,现在我们就可以把你们祭献给神仙赔罪。”
“来保我们来年风调雨顺,总比你们这些假把式好得多。”
“你们……”高颉气愤道,“迂腐!”
“神仙救不了你们,这里本就是大水频发的地区,朝廷每年都会捐款派人来这里查看大坝进行修缮,若大坝不再以支撑下一场大水的到来那一定会上报朝堂重建,但现在大坝被毁,或是因为这一次的大水太过强烈,超出了大坝的承受范围,这才导致了这一现状,可后面只要重新修整,一定能将大水再次控制住。”
“你说的是真的?”对面一阵声音传出来。
“真的。”高颉拍拍胸脯,“当然了,修缮记录都在我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