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若点头称是。
和廖若分开后,荷华同丹皎继续前行。
去的路上要经过一大片曾经的御花园,与紫宸宫绵延的廊腰不同,容国王宫多取自然之意趣,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幽深而曲折,掩映在花木与翠竹里,光影摇曳间,露出半角朱漆美人靠的轮廓。
嗅到空气中一丝浅淡的花香,荷华忽而驻足。
“好像……有莲花?”
丹皎亦是嗅了嗅,“确实,听说容地的翠盖华章莲花极是有名,说不定附近就有,我们不如去看看?”
听见翠盖华章的名字,荷华心里轻轻一动,“嗯”了一声,对侍女道:“我同黎后殿下去去就来。”
循着莲叶清香,两人携手来到花园的一角。
月色下的莲池,有活水自假山一头倾泻,仿若泻玉碎珠,近千株翠盖华章沐浴着皎洁的银辉,亭亭而立,碧叶如打开的伞盖般点缀着晶莹露水,期间掩映的淡粉莲花似是少女含羞低头。
丹皎正想同荷华赞叹几句,然而一回头,旁边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荷华的半点影子。
奇怪,人呢?
莫不是解手去了?解手为何也不告诉她?
她心里纳罕,不由得试探着唤了一声:“母后?”
无人回应。
就在丹皎四处张望寻找荷华的时候,假山背后,她被摇光抵着,玉骨扇般修长的手捂住她的朱唇。
“唔……”无法回应丹皎,她只能瞪着一双碧清妙目,死死盯他。
“别出声,母后难道想丹皎发现我们的关系不成?”他唇角轻勾,“当然,你若是愿意公开,孤自然也是十分乐意的。”
荷华气不过,直接张唇在他虎口处狠
狠咬了一下,他才吃痛松手。
她压低嗓音,怒斥他:“你疯了,这是在郡守府,外面都是人!”
他却浑不在意,只是揉了揉被她咬出印子的地方,反问:
“是又如何?孤带兵打下的地方,难道他们还能越过孤不成?”
荷华哑然。
差点忘了,当初摇光率兵征伐容国,如今的沧澜郡里,恐怕宸王烨的政令都不如摇光的吩咐好用。
许是听见这边的动静,丹皎的声音再度传来,连带着裙袂窸窣的响声,“母后?您是在那里吗?”
荷华的心瞬间一提,还是摇光反应迅速,将她搂入怀中,闪进假山的缝隙里。假山以几块奇峻的湖石堆成,投下的阴影刚好将两人罩住。眼看丹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荷华心跳如擂鼓,差点蹦出胸膛。
这个时候,摇光却有些不安分,她能感觉他的身体十分火热,他低着头,双唇轻轻摩挲着她皎白修长的脖颈,呼吸喷吐在她肌肤上,沉重而滚烫。
她突然意识到,晚宴上因为大小官员的敬酒,摇光其实颇喝了不少竹露酒。即便这酒的劲小,但积少成多,摇光这是醉了。
就在丹皎距离两人藏身的地方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摇光蓦地托住她的后脑勺,半迫半就地令她仰起脸直视自己,而后低头深深吻了下来!
假山外面丹皎寻人的喊声连绵不绝,里面他在她口中放肆地攻城略地,几乎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更别提发出声音。
荷华被他吻得双颊晕红,一双眸子潋滟着水光,整个人几乎就要软了下来,愈发显得妩媚动人。
丹皎在周围找了一圈,始终没发现荷华的踪影,不由得疑道:
“难道母后真的已经回去了?”
四下寂静无人,唯有水面一轮浅黄的月影晃动,丹皎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荷华出来,只好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丹皎走后,摇光总算松开手臂,刚刚的亲昵里,两人的衣衫皆已被弄乱,凝视着她胸前露出的一小片玉石般光洁的肌肤,他的眸光不由得暗了暗。
察觉他的注视,荷华下意识想要抱紧胸,谁知他的手已经伸过来,准备去拉衣带。
她刚想说一句“放肆”,谁知道他垂着眸,将两条衣带交叉系紧,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形状,然后为她仔细地掩好衣襟,重新整理领口。
荷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好红着脸,任由他动作。
水面吹来的凉风夹杂着莲叶的浅香,令他的欲念与酒意一同散去,半晌,低低叹道:
“刚刚是我失礼了。其实……只是想单独和你说会话。”
见她沉默,他又道:“今日的晚宴上,我以为你会吃醋的。”
听到“吃醋”二字,她微微一怔,“吃醋?”
想起萧清的出场,忽而顿悟,别过脸,“我又有何资格吃醋?”
他被气笑:“你是我的妻子,旁人要往我这里塞姬妾,你为何不能吃醋?”
她却摇头:“殿下,在世人眼里,我只是宸国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