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抱住闻晓,“他抢了我最爱的女人!”
闻晓挣脱开,“满嘴都是油,离我远点。”
许梦继续说:“看吧,看吧,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女朋友了。她还要请假一星期,把我们无情地抛弃了。”
贺遂挠挠脑门,“梦梦,你喜欢女生?”
接下来,轮到闻晓笑个不停。
许梦把贺遂轰走,严肃警告闻晓,“你再笑下去,我就亲你一口,干脆坐实贺遂的话,顺便把油渍糊在你脸上。”
闻晓捂着脸求饶,“你赢了。”
许梦擦干嘴净坐下,“请假去A市?”
闻晓点点头,“我总不能一直躲着。”
许梦不放心,“想清楚了,真要结婚?”
“说实话,没有。”闻晓捏着湿巾纸,长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心里只有他,但是我不确定是否需要婚姻,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婚姻,或者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许梦若有所思:“嗯……我也不知道。”
闻晓转过身问:“所以你不接受谢谦?”
许梦答得干脆,“我不喜欢他,当然不会接受他,从他跟别人谈恋爱那天起,我和他不再有可能。”
她想了想,又说:“但你们的情况不一样,明明是双向奔赴的局面,为什么要畏首畏尾不敢前进呢?晓晓,你到底在怕什么?”
*
思考好几天许梦的问题,闻晓一直没有想出答案,提着饭盒还走错楼层,俞依依打电话催她:“人呢?我要饿晕过去了!”
闻晓急匆匆赶到病房,俞依依坐在床边吵吵嚷嚷,“怎么那么慢?爸爸醒了一次,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医生说他不能吃米饭。”
“我知道,所以说我要饿晕了嘛。”
闻晓走过去弹她脑门,“少贫嘴,给你批假是为了来医院照顾病人,不是让你找机会偷懒耍滑。如果今天下班前,还没收到你的年终报告,我就让黎时亲自来教你写材料。”
俞依依捂住脑袋,“别别别,下午我就去公司……吃了饭我就去公司。”
闻晓把餐盒给她,坐到床边椅子上。
才几天过去,俞海洋已经瘦得不成样子。
还没查到家庭医生背后的关系,他看到俞海洋病情加重直接跑路了,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俞依依咬着牙拜托黎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家庭医生。
闻晓倒是看到俞依依真的长大了。
她狼吞虎咽吃完饭,撒腿就往外面跑。
闻晓喊住她:“跟爸爸说了吗?”
俞依依不理解,“他在睡觉啊。”
闻晓仍然坚持,“你说话他能听见。”
俞依依瘪瘪嘴,走到病床边挥挥手,“爸爸,我去上班了,你不用担心我。”
闻晓点头,“去吧,司机在停车场。”
俞依依抱怨:“真是唠叨。”
闻晓喊了声:“出去把门带上。”
俞依依离开后,闻晓打了半盆热水,拧干毛巾给病人擦脸,动作很轻可还是吵醒他,迷糊的眼神转变成惊喜,“羲和来了?”
闻晓擦擦他手臂,“我叫闻晓。”
俞海洋固执地说:“羲和是太阳神的名字,我的第一个孩子配得上这个名字。俞羲和,磅礴大气,朗朗上口,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闻晓擦擦他手心,“再说一次,我姓闻,我叫闻晓,我跟妈妈姓,是妈妈取的名字。”
俞海洋嗓音嘶哑,“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怪我没有早点接你们回家?那个时候林初静家里颇有权势,我真的没有办法!”
闻晓又擦擦他手指,“一面是有权有势的妻子,一面是善良心软的初恋。你不是没有办法,你是两个女人都想要。”
“你知道重度抑郁症是什么感觉吗?就是去死的力气都没有。妈妈完全靠药物维持着生命,是你让她每天都在度日如年,也是你再次出现让她有了自杀的勇气。”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父亲,十五岁没有母亲,二十三岁没有家人……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俞海洋试探问:“后来你去哪里了?”
闻晓直接告诉他:“福利院,就是你放火烧掉的那家福利院。”
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认我这个父亲。”俞海洋深深喘了一口气,“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闻晓怒火被点燃,“我不是!”
俞海洋笑笑,自顾自地说:“松儿像他舅舅,脾气暴躁。依依像她妈妈,任□□哭。只有你像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像依依那么大的时候,也很爱哭。”
“但是院长也走了,没人在乎我的眼泪。”
闻晓扔了手里毛巾,砸在盆子里溅起水花,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是作恶多端的凶手,还妄图请求受害者家属原谅?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活着是我最讨厌的人,死了也是我最想踩在脚下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