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该熄灯的如锦宫内正灯火通明得亮如白昼,不时有丫鬟端着托盘进出。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要是明天天亮前找不到那个女人,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将桌上东西一股脑全掀在地上的燕南歆望着镜中那张虽说不会留下疤痕的脸,可一想到那个女人胆大包天的敢威胁她,还在她完美无瑕的脸蛋上留下伤口,她就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不,只是把她碎尸万段太便宜了,她要把她身上的肉给片下来涮火锅吃,骨头敲碎了喂狗,最后把她埋进溷圈里才能消了她心头恨意。
被瓷片砸到额头,血流不止的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息怒,奴婢听说后山里有黑瞎子,那小贱人进去了肯定就是喂黑瞎子的命。”
胸中怒火翻涌的燕南歆这才好受一下,仍是不甘心恨齿咬舌,“你们继续派人进山里找,本公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确定她彻底身死之前,燕南歆哪能安心的高枕无忧。
这时,门外传来宝莲欣喜的声音。
“公主,相爷来了。”眉眼俱带笑的宝莲走了进来,“奴婢猜,肯定是相爷知道了公主受的委屈,特来向公主道歉来了。说不定啊,经此一事后,相爷会发现只有公主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至于那个连三媒六聘,恐怕就只是一顶小轿抬进来的女人根本不足为据。
宝莲的话让燕南歆遍体舒畅起来,他要不是来和自己道歉,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来找她。她也不能那么简单的就见他,否则显得自己太上赶着了,矜贵的轻咳一声后,“你们就说本公主今天受到惊吓,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让他等本公主醒来后再说。”
以前都是自己追着他身后跑的,如今怎么也得要让她体会一下自己当初的心情,谁让他当初在母后亲自赐婚的时候拒绝她。
宝莲听后,正要出去回话,人刚走到门边,就被踹到一旁。
随着门扉朝两边大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踩着满地细碎的清冷月光走近。
“哦,本相倒是不知道公主何时睡那么早了。”男人的嗓音富含磁性,特别是将压低声线时更是撩人。
脸颊泛红的燕南歆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更多的是心存了窃喜,眉眼一抬趾高气扬道:“谁允许你进来,你还不出去。”
“公主不想见到微臣。”
耳根通红一片的燕南歆咬牙反驳道:“那么晚了,本公主自然是要就寝了,反倒是相爷深夜擅闯本宫的寝室,该当何罪。”
前面被踹倒在地的宝莲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呼,就已经被人捂住嘴给拖了下去,整个宫殿内刹那间静了下来。
“哦,不知公主要怎么治本相的罪。”抬脚走来的陆淮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配上那张脸,宛若告白。
“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待她来道歉的,我也不会轻易的原谅。不过你要是休了她,在诚心的跪下来和本公主道歉,我倒也不是不能原谅你为了气我所做的举动,”燕南歆原本还以为宝莲是在胡说八道,可现在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中。
陆淮扯唇发出一抹嗤笑,“公主倒是大度。”
燕南歆唇角微翘,带着得意,“本公主一向大度,只是相爷平日里没有发现罢了。”
“是吗,看来本相想要知道,只有将公主的心挖出来才行。”此时的陆淮面对她早已没有了耐性,露出了自己阴戾残忍的一面用帕子覆在手上后掐住她的脖子,“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景珩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妻子。”脖子被掐着双腿离地,呼吸逐渐不畅的燕南歆眼前阵阵发黑,手指想要掰开他的手呼救,可怜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就跟铁汁浇筑而成的一样。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应该是他来向自己道歉并表白心意吗?
“你把我妻子弄去哪里了,还不快说。”眼里阴沉一片的陆淮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硬挤而出,透着森冷血沫。
好似她说不出一个令他想要的答案,那么在下一刻,他将会毫不犹豫的扭断他脆弱的脖子。
当掐着脖子的手指逐渐收拢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燕南歆终于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可是他怎么能那么对自己,还是因为一个贱人对自己。
强烈的窒息感让燕南歆感到一阵恐惧,仍是嘴硬道:“我皇兄是皇帝,母后是太后,你要是敢动我,皇兄和母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母后会为了你那么个无用的废物得罪本相吗,至于你皇兄,他可是一直厌烦你这个好妹妹。”陆淮深知杀人诛心的勾起薄凉的唇角,“你不妨再猜下,本相为何能堂而皇之的进你的宫殿,当然是因为你的好皇兄好母后说了,在你做出这种事后将任由本相处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