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边的宫人狗仗人势的趾高气昂,“你没有听见我们公主的话吗,还不赶紧跪下来。”
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一顿指责的宋韫枝也不否认,抿了抿唇,双手置于腰侧,躬身行礼道:“民女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为何不是自称臣妇而是民女,皆因她从不承认自己是那人的妻。
本想就此借题发作的燕南歆没想到她就跟泥捏似的,没有半点儿性子,她越是如此,越让她怀疑陆淮怎么看上这种无趣又死板的女人。
宫女翡莲脸色难看起来,指着宋韫枝身上穿的衣服,大声怒道:“大胆,你怎敢和公主穿一样的衣服!”
燕南歆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越看脸色越发黑沉如锅底,无外乎是相同的两件衣服,但穿在她身上明显要比自己更合适。
本就偏妩媚的裙子她穿在身上,显得空落落得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来得难堪。
这种被情敌比下去的落差瞬间让燕南歆恼羞成怒,要是让陆大人看见了对比。不行,她绝对不允许,眼里当即闪着恶毒的光,“来人,把她身上穿的衣服给本公主扒了。”
她敢和自己穿相同的衣服,那么就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她就不信等她光着身体从这里走回去,陆大人还会要她,而不是嫌她豪无礼义廉耻的将她沉了塘去。
胡妈妈知道燕南歆公主一直将相爷夫人的位置视为囊中之物,唯独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的疯。
“公主,我们夫人可是相爷的妻子。”胡妈妈又将相爷的名头搬出来,提醒她注意分寸,“公主殿下,你就不怕此事传到相爷的耳边,让朝中御史参你一本折辱臣妻的罪名吗。”
正对着阳光欣赏着新做指甲的燕南歆不屑的翻起白眼,“本公主欺负的哪里是什么夫人,分明是教某些人一些规矩,免得她真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就能变成了凤凰。”
燕南歆身边的大宫翡莲冷笑,“我们殿下素来很少教人规矩,陆夫人好运得了公主的教诲,还不赶紧跪下来谢恩。”
躲在胡妈妈身后的宋韫枝吓得脸白如纸,身体因害怕而觳觫地抓住胡妈妈的衣服,却不忘虚张声势的探出头来,“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公主又怎么样,要是等我夫君知道了,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一国之相。”
“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要是胡妈妈早知道会遇到燕南歆,她就应该多带几个人出来,也希望明月在她们出来那么久还没回去后,派人来找她们。
“可是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夫君怎么会知道啊,又没有人去给他通风报信,说不定她把我们两个人丢进山里喂黑瞎子都没有人知道,我可是记得你说过这后山里时常有黑瞎子出没。”说到最后,宋韫枝已是害怕得直发抖,整个人怕得像是要在下一秒被扔进山里喂黑瞎子。
她的话则是让燕南歆眼睛一亮,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将人扔到山里喂黑瞎子,到时候就算她问起,也能完全把事情往她身上推。
她就不信了,他能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对自己生气。
就像翡莲说的,他先前娶妻肯定是在气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在知道她选驸马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找了个连婚礼都不办的妻子。
并不知道公主已经想要自己命的宋韫枝捂着胸口,小声的安慰自己,“没事的,这里人多,说不定等下就会有人发现了。”
她的话倒也提醒了燕南歆,当即冷笑一声伸手指向胡妈妈,“
将那老奴给本公主关到柴房里,我看还有谁敢去通风报信。”
瞳孔放大的胡妈妈顿时慌张起来,只是很快恢复镇定的沉下脸,警告道:“公主,你不能那么做,我们夫人可是相府夫人,你难道真要和我们相府为敌吗。”
“本公主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听到那句相府夫人,只觉得刺耳的燕南歆示意她们赶紧把她的嘴给堵上,“等今天过后,你们相府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本公主。”
在那群人逐渐逼近时,手脚发软的宋韫枝连声音都在发抖,“胡妈妈,我们声音大点,你说会不会能引来其她人的注意。”
“我不要去喂黑瞎子,我还年轻,我都没有为夫君生下一个孩子,我还不想死。”她一边说着,眼泪更是簌簌着往下掉,模样好不可怜。
本想着先服软骗过去的胡妈妈自认见过蠢的,还从未见过那么蠢的,真不知道相爷究竟是看上了这个女人哪一点。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要关心的,她关心的只有护好夫人,出声安慰道:“夫人不要怕,万事有老奴在,老奴绝对不会让夫人受到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