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压着人亲着要了好几口利息后的陆淮离开府邸后,先是去了中书省,转而去了刑部。
最近他是真的忙,就连昨天回家都是先将所有事物往后推迟后挤出的时间。
刑部暗牢内仅在甬道两侧点了火把照明,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潮湿腥臭。
“贪官,你们这些丧天良的贪官不得好死!”
“老子就不信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陆淮听着耳边一声胜过一声的喊冤辱骂,脚步没有半步停留的往前走,直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方才停下。
此处的光比前面一路走来见到的都要亮,墙上挂满着血迹斑斑的刑具,一个浑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那是一双如豺狼虎豹鹰隼般的眼睛,令人胆寒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挣脱出身上的铁链扭断他们的脖子。
正在里面严刑逼供的狱卒听到声音,忙放下手上的鞭子走了出来,拱手行礼道:“相爷,您来了。”
“招了吗。”
狱卒脸色难看的摇头,“这人的嘴巴硬得很,只怕一时半会儿撬不开他的嘴。”
听后微微颔首的陆淮来到明珩为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下,姿态随意又慵懒得仿佛不是身处血腥残忍的牢房中,“审到哪里,继续。”
“狗贼,你不得好死!”男人见到他,张嘴朝他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被一口血沫吐在脸上的陆淮阴沉着脸接过帕子擦去,舌尖顶住上颌发出冷嗤,“本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得好死,却知道将军很快就会不得好死。”
———
“他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他的姨娘是不是。”宋韫枝望着脚踝上系着的金链,梦里永远看不清脸的男人,小丫鬟说的那些话,无一不都对她指向一件事。
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只怕不是她真正的丈夫。
否则为什么不让自己踏出院门半步,更不让自己和其他人接触。
身体养好后重新回来伺候的明月笑容一凝,“想来是上次吓到夫人了,待会儿得要请府医过来为夫人开几帖安神汤才行。”
明月不确定夫人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只得先安抚好夫人,晚点必须得将此事禀告给爷听才行。
指甲深掐进掌心的宋韫枝对上明月泛着审视的一双眼,倏然意识到她前面是冲动了,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也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伸手摁了摁眉心往榻上躺去,抓过一本书遮住脸,“瞧我,最近看话本看得都杂了,也怪话本里的剧情写得太气人了。”
“哦,不知夫人看的哪本话本?”
“反正就是他买的一堆话本里找的。”宋韫枝忽然想起她之前在屋内翻箱倒柜想要找出的金链钥匙,或者是能开锁的东西也好。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些能开锁的簪子都全换成了玉簪。
宋韫枝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窗外,上一次烧火已经引起了警觉。
那么她这一次要怎么做才不会引起怀疑?
第21章 第21章屏风后藏着的女人
等陆淮出来后,已是到了月至半空,繁星缀幕空时,他身上的血腥味厚重得像是在血池里滚过好几圈。
明珩忙迎上前,将夫人的要求说了出来。
原是夫人觉得许久没有裁制新衣,换新簪,想要让裁缝娘子上门为她裁制新衣。但此事需要让外人进入问竹轩,胡妈妈不敢私自应承下来,只得先过来请示。
正用帕子擦拭着修长骨指的陆淮眉毛微挑,也怪他最近忙得都疏忽了那么重要的一件事。
枝枝最是爱美,有时候遇到园里开得漂亮的花都爱摘下别在发间。
“只要她不出去,她的任何要求都可满足。”
“诺。”明珩又问道:“大人可要沐浴?”
“不用。”除了和她见面时担心她会嫌弃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余下的时间他并不想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第二日,洛阳城内但凡是能叫得上名来的衣服铺子珠宝铺子的掌柜娘子们都捧着自家当下时兴的衣服首饰上门。
她们早就听说陆相纳了一个妾,却一直无缘得见那位姨娘是生得何等仙姿玉貌才会入得了陆相的眼。要知道在她们心中,陆相的那张脸美得堪比女子,其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许是有了陆相这个皓月当空的美貌当前,她们见到宋韫枝的脸时,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不是说她生得不美,只是在陆相身边委实普通得不起眼了些。
即使如此她们也不会说出来,而是夸道:“京城里的美人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同夫人这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