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没死,她现在正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接她回来。”陆闻舟说这句话时,脑海中蓦然想到了先前在问竹轩外听到的声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难受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快要被亲生儿子给气死的陆夫人捂着胸口,冷着脸厉声惧色,“一个女人平白无故失踪了快一个月,就算你找到了她,你确定她还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吗。听娘的话,你只是一时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心神,等你多见几个其她姑娘就能忘掉她了。”
“无论枝枝变成了什么样,都改变不了我对她的心意,这些话还望母亲往后不必再说,我也不会娶别人。”这些陆闻舟都想过,可是对他而言只要她能平安回来,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爱的是枝枝这个人,不是她的皮囊和所谓的贞洁。
陆夫人不虞地瞪着眼,语气忽然软了下来,“我也不是非得让你马上娶人家,只是让你去和她见个面而已。”
神色淡漠的陆闻舟扬唇冷笑,“现在只是见一面,那么下一次见面我是不是就得要娶她了。”
不愿再和母亲多说的陆闻舟抬手作揖,“儿子还要温书,恕儿子先回去了。”
不知道那个贱蹄子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才会让他连母亲的话都不听的陆夫人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当即坐不住的从椅子上起身,双眼赤红,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胆敢走出这个门一步,我这个当娘的就死在你面前,以后就算她回来了,也是你们逼死了我这个当娘的!”
“到时候我看她是愿意嫁给一个逼死自己亲娘的人,还是让全天下人都用唾沫星子把你们淹死去!”
双拳紧握的陆闻舟眼睛泛起蛛网血丝的转过身,满是痛苦的不解,“母亲,你为什么非要那么逼我。”
“究竟是我这个当娘的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
第10章 第10章枝枝,是你吗?
荣春堂里发生的事正一字不落的传进了陆淮的耳边,果然,自己这个弟弟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心软和重孝。
有时候有些事就像两军对垒,一旦退一步,那么等待而来的将是对方的得寸进尺,自己的溃不成军。
从他后退的那一步起,就注定他会输得个一无所有。
敲门得了个进后,方推门进来的明珩来禀道:“大人,属下已经找到了一具同夫人身形一样的女子,不过那人说要见大人一面。”
对于这种临死之人的要求,自认从来不是个善心人的陆淮冷漠地轻掀眼皮,吐出无情的“不见。”二字。
“她有什么心愿你去帮她实现就好。”一个替身之人有什么资格见他,他又为什么要在无关紧要之人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诺。”
直到明珩关门的脚步声远去后,陆淮垂眸凝望着众谏议大夫接二连三递上来的折子,不禁哑然失笑。
最近东厂那边的手开始伸得越发的长了,他们不知道自个的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是会被剁掉的吗?
不过,眼眸半眯的陆淮想到宁和东厂与虎谋皮也不愿寻求自己帮助的好弟弟,忽地发出一句短促的轻笑。
他这是怀疑上他了吗?还是信不过自己这个哥哥了?
走出官衙的陆淮接过中侍郎递来的油纸伞,不顾外面落雨抬脚走出檐下,水珠似断了线的珍珠顺着伞面往下蜿蜒滴落,如珍珠坠玉盘。
这个点她应该醒来了,说不定又想着要出去。
现在的她还不能出去,就算要出去,也得要等一切
都尘埃落定结束后。
要不然他的金丝雀总想着要离开他该怎么办,他可是会很为难的,为难到想要折断金丝雀的羽翼,一寸寸打碎她的脊骨,让她彻底离不开自己才好。
自从那日被送到庄子后,陆羽薇就一直陷入在见到那张脸的那一天里,并不断地将记忆中的两个人对应上。
她同刘姨娘打交道并不多,但同二哥哥喜欢的那位宋小姐打过几次照面,所以她很清楚那天见到的人就是那位宋小姐,如果宋小姐期待了刘姨娘的位置,那么真正的刘姨娘又去了哪里,宋小姐又是否是自愿的?
不敢再细想下去的陆羽薇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眼神惶恐得往四周张望,她知道了那么大的秘密,大哥没有给她灭口都算是看在兄妹之情上了。
而这时,庄子里的婆子突然敲了门,告诉她,“四小姐,有人来找你。”
咬着手指头的陆羽薇犹如惊弓之鸟的缩成一团,她不知道来的是谁,唯理智告诉她,不见是最好的,“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便见客,你把人给我打发走吧。”
“可是四小姐,那位公子说是你的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