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她感到惊恐的是总出现在她梦里的那道人影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清晰得好似在下一秒就能拨开云雾见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晚些我让府医给你开几帖安神药。”枕边的男人担忧地轻叹一声,随
后将身体还在颤栗中的人儿抱进怀里,筋骨分明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任由男人抱着的宋韫枝缓了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执拗地盯着他,说,“我想出去。”
陆淮轻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喉结滚动间伸出手遮住她那双过于明亮的眸子,“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出去。”
又是这个理由,每一次都是这个理由!
气恼得将他推开的宋韫枝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好得很,不知是不是起床的气性尤在,连胆子也大了几分的揪住他的衣领,瞪他,“如果我说,我偏要出去呢。”
领口被小猫拽住,脖子略往后仰好任由小猫肆意妄为的男人轻笑着抚摸上她的头发,漆黑的瞳孔带着戒备的凉意,“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出去?”
外面究竟有什么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瞪圆着眼睛瞪他的宋韫枝瞪着瞪着,她觉得眼睛有些酸了想要眨眼睛,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场,就忍着,反正要让他知道自己很生气,也很认真严肃的和他讨论着这件事。
静谧床笫间的四目相对,是近得连彼此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和温热的气息在呼吸间交缠。
檐下挂着的风铃不知被打哪儿来的清风吹得叮当作响,声声清脆悦耳。
被她可爱得整颗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克制着将她拥进怀里好生欺负的陆淮伸手遮住她的眼睛,“眼睛累了眨一下没关系,我不会笑你。”
“谁眼睛酸了,你不要看不起谁!”眼睛确实酸了,又怎么会承认的宋韫枝又羞又恼地拍开他的手,一把拽过他的衣襟,磨着后槽牙凶狠道,“我告诉你,我是很认真的,我要出去。”
“我不要等我身体好后再出去,也不要什么等天气好再出去,我现在就要出去!”
两只手撑在身后的陆淮挑眉,“你确定要现在出去吗?”
宋韫枝以为他要妥协了,大喜过望的连连点头,又觉得不能被他给牵着脖子走后,还矜贵地少点了两下头,“没错,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出去。”
裹住她拽着自个领口那只手的陆淮却是叹着气,无奈道:“夫人确定是要现在,马上,立刻出去吗?”
宋韫枝觉得他突然那么好说话,肯定是准备了陷阱等着她跳进去,但他好不容易松口一回,她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哪怕里面真是龙潭虎穴也得要狠狠摔一回才行。
随后握拳,磨牙,最后重重点头,“对,没错,现在,立刻,马上!”
陆淮狡诈得像露出尾巴的狐狸,偏生满是遗憾地摇头,“并非是我不愿让夫人出去,只是现在外面下雨了,夫人确定要出去吗?”
“什么下雨了,前面都还是艳阳天,好端端地怎么会下雨了。”咬着牙的宋韫枝不信的一把将人推开,连罗袜都顾不上穿就往窗边跑。
推开窗,只见一缕一缕的雨水正从天空滚落,还有几滴雨水飞溅着落在她的脸上。
指尖拭去,冰冷一片。
黑沉沉的天,肆虐的雨水无一不在提醒着宋韫枝,外面是真的下雨,顿时耷拉着脑袋像冬日里被寒霜打蔫的小白菜。
“外面下雨,地上凉,就算在怎么急着求证也得要把袜子穿上才行。”任由领口敞开,露出健壮冷白胸膛和精致锁骨的陆淮指尖勾着一对浅黄罗袜,弯下腰半蹲着抬起她的一只脚置于掌心。
她的脚生得极为秀气小巧,薄薄的一层皮覆在骨肉匀称的脚上,即使是在昏暗的室内都散发着如珍珠般莹润的光芒。
若是能用金链锁之,囚之,定然美到了极点。
“地上又不凉,再说了我等下穿也没有什么,你何必大惊小怪。”宋韫枝嘟哝着就想要将自己的脚收回,毕竟这个姿势,她总觉得怪羞人的。
“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我在意。”
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原本男人为她穿袜子的动作到了后面逐渐变了味,滚烫炽热的掌心也顺着她纤细白皙的小腿逐渐往上,被触碰的皮肤顿时如火一般烧起来,空气刹那间灼热得令人口干舌燥。
静谧的空间里,察觉到男人呼吸逐渐加重后的宋韫枝立时羞红了脸要把被他握住的脚抽回,“你放手!”
他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能成天都想着那档子事!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手,休怪我一脚踩你脸上了!”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能同春天的野猫一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