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独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却在告诉顾清挽,这个房间里一定藏着个女人。
妒火燃烧得理智快无的顾清挽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不要脸勾引她的丈夫,她一定要把对方的脸都给划破了才满意。
正当她要走过屏风,准备在屋内各处搜索时,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至她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进书房吗。”
“出去!”
从未见他对自己如此冰冷的顾清挽只觉得胸口发堵,越发认定他心里有鬼地绞着帕子,快要将红唇给咬烂了地垂下头,露出一截皙白的脖子后寻找着理由,“我父亲说,等科考结束后让你陪我回家一趟。”
陆闻舟见她是真的没有发现什么,适才放心,“这些小事你派个人来告诉我就好了,还有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踏进我书房半步。”
在二爷回来后,垂头耷耳的忍冬就欲哭无泪的当着鹧鸪。
他怎么就忘了,他的主子是二爷又不是二少奶奶,竟连那么简单的道理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出来后,红昙关心道,“小姐,你的脸色那么难看,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先回去。”手中帕子快要揉烂的顾清挽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几个字,更不能让别人看了她的笑话。
她以为,只要自己嫁给他,和他朝夕相处后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好,从而喜欢上她。但在他还没喜欢上自己之前,怎么能先喜欢上别人了,他将她顾清挽当成了什么!
直到顾清挽离开后,满是沉默的宋韫枝才从床底下钻出来。
四目相对中,即使什么都不说,两人都知道彼此要说什么。
指甲蜷缩着掐进掌心里的宋韫枝以为他早就告诉弟妹,她在书房借住一事,结果并没有。
不但没有,只怕两人还因为她借住书房,而他也住在书房一事经常爆发矛盾。
陆闻舟虽有过片刻的心虚,又很快镇定过来的搭上她肩膀,音辞慷慨,声泪俱下道:“枝枝,我不是故意不告诉她的,只是晚娘她一直都对你有意见,我怕要是直接告诉她,你现在就不会好好的继续站在这里了。”
“我也知道我自私我有罪,可我那么做的原因都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就连我夜里睡在这里,我都是怕我不在的时候会有人闯进来,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我承受不了第二次失去你的痛苦。”
宋韫枝对他的解释只觉得,无论他嘴上说得有多冠冕堂皇的为她好,主要的目的都是自私得只为了自己罢了。
宋韫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当话到嘴边又尽数咽了回去。
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要是现在和他爆发剧烈的争吵从而影响到他发挥怎么办,那她就真成了罪人。
心里也更坚定了,这里不能再待了,必须得要走了。
继续待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留下无尽的祸端和怨恨。
傍晚,宋韫枝在用完饭后就早早的爬上了床,陆闻舟则是被陆夫人唤去了松鹤院,叮嘱他今晚上早点睡,明天要带的东西莫要忘了。
陆闻舟作为儿子自是一一应下。
等走后,陆夫人眉眼俱带笑,“你当初说得对,这男人一旦成家立业后就会变得稳重很多。早知道这样,当初在他以死相逼要娶那个小贱人的时候我就应该那么做了。”
张妈妈笑着点头,“现在二爷长大了,肯定能理解当初夫人的一片苦心。”
“只是这都快半年了晚娘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该不会是生不了吧。”说到这个,陆夫人就忧愁起来,不行,等景行考试回来后,她怎么也得给他张罗纳妾一事了。
他是家中独子,必须得要尽快为家中开枝散叶才行。
陆闻舟从松鹤院回来后,推开门,屋内一片静悄悄得连风声都没有。
他照例来到小紫檀木云纹桌旁,打开一旁的百枝多子石榴黄梨木盒,从里取出一截香点燃,随着香雾袅袅升起,整个室内都充斥着淡淡的清雅花香。
原本躺在床上发呆的宋韫枝闻着那缕花香,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而后是那眼皮变得越发的沉,直
到重如千斤的彻底合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屏风后那道觊觎她许久的目光。
那道目光粘稠,贪婪,执拗,犹如一头饥饿许久的野兽。
陆闻舟何尝不知道他的手段卑鄙下作枉为君子,可现在的他除此以外,又哪里有其它机会能接触她,光明正大地将人拥进怀里。
“这香只要人闻上一点,就能一夜好眠到天亮。”马二笑着将装满安神香的黄梨木盒递过去,“虽说陆二爷现在用不上,不过我想,总归会有用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