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陆淮推门进来后,见到的是她正躺在床上睡着的模样,整个房间里虽安静,但不至于安静得可怕,更不会空旷得让他一度要发疯。
床上的人儿也在清晰的告诉他,他将人找回来了,往后也绝不会再把她弄丢。
来到床边坐下的男人伸出微凉的指腹一寸寸临摹着她精致漂亮的眉眼,眼里满是执拗的痴迷爱恋。
真好,她还在。
宋韫枝原本是想用装睡瞒过他的,只是躺在床上后眼皮忽然变得很沉,等醒来后,天边已然大暗。
屋内虽没有点灯,她依稀能看见坐在床边人的轮廓。
濯濯如春月柳,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察觉到她醒来后,靠在床边闭眼假寐的陆淮立马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并将屋内烛火点明,“肚子饿不饿。”
喝完水后的宋韫枝点了点头,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下降的缘故,导致她总是犯困,吃的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很快,晚饭端了上来。
“枝枝,你知道吗,现在的一切都美好得让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陆淮抬手擦拭她唇边沾上的米粒,“所以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你应该知道下场的。”
越是美好易碎的镜花水月,他越不允许别人打破。
担心会被他发现什么的宋韫枝将脚偷偷往后藏,扯唇挤出虚假的笑,“夫君说笑了,妾身如今都是你的人了,又怎会骗你。”
“可你骗过我,你忘了吗。”
手指捏紧筷子的宋韫枝明白他说的是上次逃跑一事,夹了一块排骨到他碗里,“上次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我保证,这种事往后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陆淮没有说信与不信,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碗里的排骨,“真的吗?”
心头一紧的宋韫枝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泫然欲泣得噙满委屈的轻咬下唇,“你不信我。”
见不得她除了床第间落泪的陆淮轻叹一声,伸手为她擦拭脸颊上的泪花,“我自是信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信她,又如何去信她。
任由他为自己抹眼泪的宋韫枝鼻音闷闷,还带着不被信任的气恼,“我答应了和你好好过日子就会说到做到,反倒是你,怎么也得要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才是。要是你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我只会认为你前面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唬骗我来着。”
陆淮动作微停,因过于高兴连心跳都要漏了一拍,“你真的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吗?”
宋韫枝瞪他,“现在的我除了你,还能嫁给谁。”
话虽如此,陆淮仍是不敢表达出来。因为她太狡猾了,狡猾得让他根本抓不住。
自那日陆闻舟在鬼使神差中尝到那抹咸味后,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像是烧红的虾子一样蜷缩着恨不得把自个埋起来。
只是在那抹羞涩过去后,更多的是担忧她的自身安全。
枝枝一向是个腼腆的性子,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一定是他胁迫她的。
只现在距离秋闱还有一段时间,如何获取功名夺得魁首也成了他最头疼的事。他是能央求恩师给他安排个小官,但是正经科考入仕和求着恩师走后门的待遇是截然相反的,后者的上升空间更是有限的。
趴在书中睡着后的陆闻舟少见的做了一个满是桃色绯绯的梦。
梦里是那日凉亭,只是在他进来时她并没有走,而是笑意盈盈的向他招手,笑容灿烂明媚得一如初见那日,令他怦然心动。
“景行,过来。”
鬼使神差中,他走了过来,正想要和她说着自己对她的思念之情,她已是双腿岔开坐上了他的腿,瘦弱的手臂搂着他的肩,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调侃道:“你想不想我啊。”
“想。”他何止是想,是想得都快要出现幻觉的程度了。
“我也想你。”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枝枝有多么的柔软娇小,他的心脏因他的触碰更是一度要跳出胸腔,就连被她指尖碰过的地方如触电般泛起一片酥麻。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那处时,他马上清醒过来制止她的手,并将人从怀里拉开,脸羞红得不敢和她对视,“不行,我还没有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前就对你做这种事,是对你的不负责,我也枉读圣贤书,愧做读书人。”
突然被他推开的宋韫枝满脸委屈和不解,泛红的眼圈似在控诉着薄情寡性的负心汉,“你何时也是在意那等繁文缛节的迂腐人了,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自是喜欢的。”他如何能不喜欢她,喜欢到恨不得想要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的程度。
“那你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做这些事,这些事往往只要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就能一起做的。”宋韫枝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强硬的态度中又满是受伤,“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做。还是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想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