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季时意的工作上排出了一些空档,跟舒悦一块去余千月那挂了个号。
叫到她的时候,推门进入。
余千月穿着白大卦,坐在电脑后,正儿八经得很。突然狗鼻子动了动,抬眼一看,是熟人。
“稀客啊。”余千月感慨。
“余医生。”舒悦礼貌地同她打招呼。
季时意脸色算不上好看,她一进医院就这样。舒悦觉得她这一点有点像小孩,讨厌医院所以不爱来。想到这一点,舒悦就觉得可爱。认识季时意这么久,总是能够在她的身上发现新的东西。原来她这样成熟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说吧,什么毛病。”余千月晃了晃手里的圆珠笔。
季时意别过头去,不想说话。
舒悦戳她一下。
季时意叹口气。
“十一的事。”她说。
余千月:“具体点,什么事?”
季时意烦躁地蹙起眉头:“余千月,我问你个事,你接触过的除了我之外的精神体患者吗?”
余千月:“当然没有,不过你可以给我介绍,我很欢迎啊!”
季时意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舒悦:“季小姐?”
季时意解释:“你也听到了,她都没接触过别人,问她有什么用?”
舒悦:“万一可以做些检查,说不定能从数据上看出来呢?”
季时意:“不用。”
“我知道该问谁了。”她说。
舒悦:“谁啊?”
余千月也伸长脑袋看过来:“谁啊?”
季时意挑了下眉,看着舒悦:“你也认识的。”
舒悦指了指自己,眼神茫然。
“傅奚棠。”季时意说。
舒悦瞪大眼:“傅队?傅队也有精神体……?”
季时意嗯了一*声。
舒悦:“季小姐,她的精神体是什么啊?”
季时意:“她没给你看过?”
舒悦摇摇头,心想,也没人会没事就给别人看自己的精神体吧。
季时意:“那我也不能跟你说,这是她的秘密。”
舒悦没生气,点点头:“好,那就不说。”
也不知道陈弥清不清楚?舒悦甚至不确定,陈弥是否知道傅奚棠有精神体这件事。她也不好向陈弥打探。就像季时意说的,这件事,是傅奚棠的秘密。如果她本人没有意愿告诉其他人,那就更不应该从自己的嘴里讲出去了。
“总之,别担心了,这件事我会找傅奚棠问的。”季时意跟舒悦打包票,“有什么定论,我随时跟你说。”
舒悦:“好吧。”
余千月把手里的圆珠笔按得噼里啪啦响。
“我呢我呢?作为你的主治医生兼最好的朋友,我不该有知情权吗?”
季时意低头看她:“这件事不行。”
季时意越是这样,余千月就越是好奇。
她看着舒悦,心里来了主意。
假意放下执念,耸耸肩:“好吧好吧,那算了。不问你的事了。小舒同学,你的身体呢?出院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舒悦点点头:“余医生,我挺好的,谢谢你。”
“别客气,老方的病人就是我的病人。”余千月笑着说,“来都来了,一会就下班了,晚上一块吃饭?我把老方叫上,咱们聚聚。”
季时意对这种活动兴质平平,转头看着舒悦,问她的意见。
舒悦有点心动。
她倒不是馋那顿晚饭,而是觉得,如果大家一起吃饭的话,她是不是可以从余医生那听到更多关于季时意的事?那些她不曾了解过的部分。
“可以吗?”舒悦问,“要问问方医生的意见吗?”
余千月摆摆手:“问她作甚,她都听我安排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们俩先在附近转悠一下,医院对面有个咖啡厅不错。适合你俩歇歇。待会下班,老季,我给你发消息。晚上咱们去吃花椒鱼,我和老方上次就去过,味道很不错。”
余千月一锤定音地做好计划。
“行了,赶紧走吧,我还有下个病人呢。”
被赶出病房后,季时意看见舒悦脸上的笑意。
“笑什么?”她问。
舒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到面部肌肉有点上扬,忙往下控制:“没什么呢。”
“瞒我?”季时意挑了挑眉。
舒悦走远了一点才说:“我就是觉得,余医生很热情,然后忍不住想象,你们俩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从小就认识,两家长辈关系好,经常在一起玩。”季时意说。
舒悦:“哇,发小!”
“不只。”
“老余以前是我的婚约对象,娃娃亲的那种。”季时意平铺直叙地说完这句话,看着舒悦,见她瞳孔地震,笑了下,“吓到你了?”
舒悦诚实地说:“有点,准确来说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