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可要当心桥下……”寿王话音未落,嶽帝绣着金凤的锦靴已踏上石阶。
陵中一遇空气便燃起了浮灯,路过拱桥时,池中浮尸突然睁眼,千百只青紫鬼手破水而出!
寿王见此,眼底乍浮一抹欢喜阴险的笑意。
寿王一见,趁机捏碎袖中玉符,癫狂大笑:“你既是猜到本王是故意的,却还是自负,正好现在就沦为本王特意为你建造的地狱!”
血色阵纹自池底暴涨,化作九头相柳虚影。
于此同时,千百双腐烂的手突然抓住徐山山脚踝,叫她不得动弹,陷入困局。
他退至绘着饕餮纹的玄铁门前,指尖悄悄划过门环兽首:“还有,不如你猜猜,师安然的人魂跟地魂是否真在这里?”
见他要跑,徐山山反手抓住蛇首七寸,相柳虚影顿时僵在半空。
她借力跃上中央蛇首,足尖轻点,九道金光自天灵贯入蛇颅。
“砰!”
蛇首接连炸成血雾,她好整以暇地见寿王惶怆逃跑的背影,广袖卷起案上青铜朱雀灯,灯油泼洒瞬
间凝成冰刃。
冰棱穿透寿王右肩将他钉在墙上,嘴角溢出血沫,暗门轰然开启时,他颈间青筋暴起,拼命伸手想迈步。
可眼明就近在眼前,可这一步却远在天边。
“呃啊——”
一声不甘的惨鸣从寿王喉中喊出。
“我猜,它在,所以现在……你可以很安心地闭眼了。”
额间赤金云纹照亮夜空,一道寒芒划破他咽喉,饕餮门环兽首突然转动,寿王尚未僵硬的尸身顺着门缝滑入黑暗……寿王就这样死在了他权谋的路上。
——
暗门开启,地底寒风裹着陈腐腥气扑面而来。
徐山山拖着用金线索捆住寿王咽喉的尸首,然后一步一步沉稳从容朝前。
门后是一座地宫,九级玉阶之下,八十一具金丝楠木棺呈北斗状排列,每具棺椁都缠着浸透血水的锁链。
而棺阵中心,则摆着两个瓷瓶,她掐指一算,漆黑瞳仁溢出金光,窥透本质,赫然发现正是她这一趟要找的“地魂”跟“人魂”。
第8章 背叛的真相(一)
血色漫过汉白玉拱桥,徐山山扼着寿王咽喉,将人重重抵在鎏金棺椁上。
寿王喉间溢出的血珠溅上棺面符咒,暗红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
“喀嚓——”
金棺应声炸裂,木屑纷飞间爬出浑身嵌满人脸的尸儡。
这些人竟都是早年间被前朝皇帝用作陪葬的权贵,最前方的镇北王头颅诡异地扭转三百六十度,挂着白玉环的脖颈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
那些青灰面庞上,前朝重臣们腐败的眼珠竟同时转向徐山山。
“都死了上百年还不得安宁,今日我便为你们好生超度吧。”徐山山广袖翻卷,三张紫咒符凌空燃起幽蓝火焰。
血刃横扫而过时,黑雾尚未落地便凝成蛛网状咒文,后方七具棺椁轰然迸裂。
“嗷嗷……”
腐尸被割裂开来,但破损的皮肤跟七窍内却钻出紫黑蛊虫,振翅声汇聚成刺耳鸣叫。
徐山山眯了眯眸子,略带嫌弃:“真恶心。”
足尖点地后撤三步,绣着金凤的锦靴碾碎满地蛊虫,爆浆声里混着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细细簌簌”的蠕动声。
她凝视扫目而过,只见整个皇陵地宫竟开始蠕动——墙壁剥落的金漆下,赫然是无数交缠的筋肉血脉。
墙壁金漆簌簌剥落,露出暗红肉壁虬结的血管,那些脉管竟随着蛊虫振翅的频率鼓动。
与此同时,十二名黑袍邪师从血肉穹顶倒悬而下,为首老者枯爪捏碎腰间魂铃:“等你多时了!嶽帝,今日便要你葬身在此!”
他们又见到寿王被嶽帝杀后,还沦为“开阵”的血肉工具,顿时震惊愤怒,脸都气扭曲变了型。
“王爷——”
“嶽帝,你竟敢这样对寿王?!”
“我杀了你!”
铃铛声驱使着蛊虫如暴雨般向她倾泻而来。
徐山山旋身甩开玄色披风,金线暗绣突然迸发强光,将蛊虫尽数吞噬,她忽觉足下一空,上百只青紫鬼手破砖而出,指尖生着幽绿鳞片。
徐山山将灵力贯入地缝,金色咒印如涟漪荡开,她衣袍翻飞,光彩夺目。
血肉墙壁腾起黑烟的刹那,那些鬼手像是被灼烧到了似的,皮开肉绽。
脱了身后的徐山山五指一张,生生又将寿王残躯从棺椁上撕扯了出来,她一道符印打到他身体内,他就像球体一般悬浮升空。
在邪师们癫狂的嘶吼声中,只见飘荡在地宫上空的寿王尸体,轰然爆炸,暗红血雾喷涌而出,激活了整个地宫阵眼。
徐山山嘴角的弧度咧开,感叹一声:“寿王的血,倒是比朱砂好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