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区区一个不入品的玄术师,也就是江陵城中无人,才任你横行霸道。”
他张臂一扬,一股奇异的“气流”便覆盖住了榕树,随即从枝叶茂密的树冠内掉落许多“虫子”,这些“虫子”长着无数节肢,比蜘蛛的体型要大,且长着诡异可怖的人面。
徐山山拎下脑袋上消食的毛毛,问道:“看来他们懒得
动嘴,打算直接动手了,我现在还没有恢复动手的实力,你从柳时祐与王城令收取到的‘气运’可以借用多少?”
“你难不成要用那一招?”
“对。”
毛毛算了一下:“最多就两句吧。”
“只有两句?”徐山山不太满意。
“就徐山山这具普通人的身躯,超过三句就会反伤自身,如此一来,定会耽误你的改命计划。”
徐山山权衡了一下,方道:“那好。”
她一应下,毛毛便立即张翅飞了起来,它红眼此时流红欲滴,身体内有一股气流渡入徐山山,她周围的气场开始转变了,仿佛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力量。
这一切,没有一定道行的人是根本察觉不到了,他们看不到奥秘的玄术本质,更看不到毛毛它的存在。
七杀操纵着“鬼面傀”,它们速度极快,“哒哒哒”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地面密集攀爬至楼柱,一路向上。
“不过一个刚修炼出望‘气’的普通相师,你的玄术我一看就知道浅薄,我只需一招就能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徐山山偏头,缓缓地抬眸,与毛毛如出一辙的冶红眸子,宛如地狱之门打开:“谁啊,你吗?”
七杀瞳孔脑袋嗡地一下空洞。
只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瞬间笼罩在周身,他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情张充斥,温度似乎都在悄然下降,每一丝微风都带着某种未知的寒意。
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搅动着这片空间的气息。
他甚至来不及吐露出一个字,人便被无形的力量操纵着,四肢开始扭曲、折断,最终在极度痛苦与惊惧中,整个身体就“嘭”地一声爆炸了。
第19章 二杀
当这匪夷所思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时,一群人惊得目瞪口呆。
城令人也傻了,他看向楼下那一大滩打着马赛克的血迹,一种极度不适的反胃感涌上喉间,他忍不住掉转头干呕着。
他心中为极骇然。
她究竟是怎么将一个人凭空揉捏折碎成尸块的啊?!
谢玄面容冷冽无比,他视线从七杀的残躯上,缓慢又阴冷地移向楼上的徐山山。
“杀一人算什么本事?这里这么多人,你全杀了啊。”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之扭曲阴鸷的表情。
那是一种仿佛对她的嘲讽,也像是对即将到来的场面一种兴奋期待。
“待在上面别下来。”
与城令交待一声,却见徐山山便朝着楼下走去,当她步出敬业堂时,谢玄的人瞬间爆发出致命一击,如恶狼扑食般行动了起来——
一股气流卷起她衣摆袖袍飘逸扬起,一挥手:“逆转——沉眠。”
风气一沉,从她脚底为中心一下席卷开去,一下子所有人的动作都滞停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随即呈辐射范围谢家的接二连三地软身倒地,“哐当”兵器利刃组建的路,她畅通无阻,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来到了谢玄的面前。
谢玄此时也已浑身发软,从马背上跌滑在地面。
一股极沉的倦意令他的神经涨痛昏聩,但他比谁都狠,对别人,对自己。
他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时,便以短刃刺臂,以顽强的意志在做斗争。
他仰颈,盯着那张陌生削瘦的脸,它是那样普通而寡淡……
然而,她却是那样强大而恐怖,宛如深渊中未知的神祇探出一只手……
“你究竟是谁——?”
他终于想起来了,她用的是“言出法随”。
这据说是世上最高玄术之一,出自“太乙神数”,而“太乙神数”当今世上唯大国师一人习就而得。
徐山山撩起下摆,屈膝蹲在他面前:“还没认出我吗?”
那瞬间,谢玄的心猛地颤抖了起来,有一个答案即将脱口而出,但却被他死死地咬紧牙关,不肯相信。
“我不信的,这不可能啊,她现在明明就在我兄弟的身边,你不可能是她——”
徐山山的声音那样平和,但每一个字却清晰而有力。
“谢三,你小时候我便告诫过你,你若一直不改你这目中无人、盲目自信的脾性,迟早会死在你最猖狂的那一年。”
轰!
谢玄闻言震惊得身体僵硬。
这一句话……他记得,不,应该说是自那一个夏日起,便一直铭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