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脏眼睛。”
池江东他们也有些受不住这四人的“风骚”舞姿,纷纷瞥开了眼睛,只将视线安静地落在徐山山的身上。
相处了些时日,他们多少是有些了解她,她这人行事目的明确,从不干这些慢吞吞折辱别人的事,若非为了他们四人出气,断然不会这么费事。
一想到这,他们心底都不同程度地涌上一阵暖流,只觉这一趟的波折冒险并没有白受。
“够了吗?”她轻声问道:“要不要让底下这些人都一道上去陪他们四人一块儿跳?”
徐山山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一句叫所有人心惊肉跳的话。
千、万、不、要、啊——
知道你是要为你的男人们出气,可他们的命也是命啊,之前那个道德沦丧的美男计,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参与发言,顶多就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从属罪,但罪不致死啊。
四人一怔。
另外三人缄默,还是嘉善大师是个真正大慈大悲的人,他见下方那些术士一个个吓得不轻,脸都白了,低垂下眼睫:“够了。”
徐山山再问了一遍:“真够了?”
另外三人想了一下,也不想荼毒自己的眼睛,于是都道:“够了。”
“那好吧。”
她见他们多少释怀了之前的事,便一挥手,那四个脱得只剩下裤子的人影“刺溜”一下便跳进黑河内,在“咕噜”冒出几个气泡后就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敢去深想,这四人是生还是死……大抵是生死难料吧。
徐山山拉开了卫苍灏的手,看向他们四人,她的眸子仿若深渊,而那深渊的黑暗内有一股魔力,若与她对视久了,就好似能吸走人的灵魂,令人不知不觉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你们怎么都来了?”
“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卫苍灏凝眸重声道。
徐山山薄唇轻抿,她指腹揉搓,神态在散漫间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秘飘渺:“你们是因为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这些人?”
池江东不满地抢话:“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嘉善感受到了她的杀意,那是一种眼肉观察不出来,但他却莫名能够从她的眼神中微妙发现的杀意。
不行,必须阻止她大开杀戒!
“这些人不过就是被利益所驱使而至的碌碌黾虫,无足轻重之人罢了。”嘉善赶紧道。
古月伽容也发现到嘉善此时态度的异样,稍微一思索,也帮腔道:“本以为他们会造成你的困扰,倒是我们多虑了,你无恙当安好,只是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徐山山眼神略凉,启唇:“不如都杀了吧。”
第152章 求放过已老实(二)
“万万不可!”嘉善当即否决。
古月伽容怔愣一瞬后,听她话中意思略有三分缓转的余地,他虽不了解她心底“犹豫”的缘由,却也帮衬着道:“你虽不信佛家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大肆杀生于道法教义中亦是一种罪孽吧?”
徐山山笑:“我不学佛,不讲道,只凭我心一途,以一报还以一报,以一仇还以一仇,因果恩仇,杀生护生。”
池江东没听懂,挠了挠脑袋:“她这话什么意思?”
徐山山与他们谈话间,底下的人早已坐不住,开始了各种花样逃生法,有遁地术,有平海术,有意图插翅飞越长桥,有折纸变幻出小船渡河……
可无一不以失败告终,一个个白如枯槁,气游若丝,只觉自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犹如被困于小小一鱼缸内的“鱼”,怎么也游不出徐山山的掌寸之地。
她静默
地看着,但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
“自我踏入这奢渊,不,应该说是自我将神庙的大国师与谢家踩在脚底,将七王的统权与威严践踏至粉碎,游走四方造成了他们这些争大统之人的莫大恐慌,这些来自于世外高人、朝野当权者便也都坐不住了,策划、联合开始了这一场围剿。”
“你以为就只有这吗?”
“不,后面还有更多、更为危险的杀机即将到来。”
四人乍闻她竟如此清楚明了自己当下处境,且远比他们所设想的更加透彻深远,心神大为震惊。
“黎府受此牵连,你们亦来了,看来他们是在试探你们是否皆为我的软肋,有意拿此来牵绊住我的手脚。”
他们被人利用了吗?
是啊,他们四人齐聚于此,说是自愿前往,可围剿一事若当真如此隐秘必杀,又怎会轻易传到他们耳中?
嘉善怔忡半晌,双唇轻颤道:“是……是住持方丈。”
难怪她方才会问——你们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