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温桑桑今日那话,藏在床底下那“罪证”都被他忘了个底朝天。
夜风微凉,床幔摇晃。
梦境中那熟悉的场景再次浮现。
…暧昧又炙热的气息在那方天地里流转,紧紧压着那道温香软玉,她所有的挣扎在他面前就像软弱无力的棉花。
耳边是女子的哭喊,她求他放过她,可他全然听不见,甚至还掰过她的脸。
男人吻上那娇艳欲滴的唇:“你不是想要名分吗?我给…名分好不好?”
手握细软腰肢,那欲火燃得更加猛烈。
“…你个王八蛋…你欺负我…”
梦境戛然而止,躺在床上的少年再次猛地睁开眼,竟然又是这种梦?!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殷子瞻揉了揉眼眶,这梦着实太过真切了。
他掀开锦被,那触感…额头一抽,他竟是如此定力?!
“来人!备水!”
仆人刚退出房间,就碰上了走到门口的殷夫人。
仆人行礼道:“夫人。”
殷夫人:“世子可醒了?”
“醒了,世子说要沐浴。”
“沐浴?”殷夫人不解,一早醒来便要沐浴?
殷子瞻再次将自己那“罪证”塞到了床底下,沐浴完以后,便听到外面仆人前来通报。
“世子,无鄢太子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呢!”
正蹲在床榻边的少年收回手,微微拧眉,“嗯,我知道了。”
晚些再处理吧!
殷子瞻来到前厅,拓跋无鄢早已等候在此,他看向少年,脸色不由沉了下去,他身上的妖气越来越重了。
拓跋无鄢:“子瞻,上次问你那灵剑是何来处…”
殷子瞻本想告诉拓跋无鄢关于温桑桑一事,可是他突然不想了。
他道:“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给我的,那日还是我与好友陆钦一同碰上的,她戴着面纱,我们都没看清她的脸,她留下此剑便匆匆离开了。”
“姑娘?”
殷子瞻:“正是,想必是哪方神游的仙人吧?”
拓跋无鄢眼睛微眯起来,那灵剑灵气强大,妖物触之即灭,或许真是哪方仙人。
只是他这身上的妖气从何而来呢?
拓跋无鄢:“你近日都去了哪些地方?”
殷子瞻:“在房中修炼心法,或是同陆钦一同去宝斋楼吃酒看曲儿。”
他这说辞若是殷夫人压场必定会暴露。
拓跋无鄢给身边两个弟子递去眼色,两名弟子很快离开。
殷府不可能有妖,这宝斋楼让人一看便知。
拓跋无鄢叮嘱道:“子瞻,大选在即,你最近就在家好好修炼心法,其他地方就先别去了。”
“为何?”
拓跋无鄢怕他听到有妖缠上他而因此恐慌,所以便未直接和殷子瞻说。
“近日城外那镜妖王我们尚且还未抓获,他很危险,而你身怀灵骨,我怕他对你下手。”
殷子瞻闻言脸色有些担忧起来:“原来如此…殿下放心,子瞻不会轻易出门的。”
有了少年的承诺,拓跋无鄢也放下心来,他还要去追查镜妖王,很快便离开了。
只是少年这前头刚承诺的好好的,后一刻便嘱咐仆人道:“来人!备马!”
殷子瞻一路策马疾驰出城,朝着那心中所想的方向一路奔去。
趁着雨过天晴,温桑桑正在晾晒衣裳,不想那刚搭的竹杆上还有些锋利小刺,她的手就这么被戳破了皮来。
还不等她惊呼,一双手已经捧起了她的手,轻柔的风吹过那冒血的伤口。
温桑桑惊讶,他是何时来的?
殷子瞻见那莹润肌肤上有了道小小的,红红的疤,这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用嘴吮吸,舔舐那伤口。
温桑桑心惊却没抽回手来。
等不流血了,殷子瞻这才松开她,依旧磕磕绊绊。
“我…我…我…恰好路过,见你受伤,一时情急…”
又是恰好路过?
温桑桑收回手,神色淡然:“世子情急也不是一两回了。”
第一次就偷看人洗澡,现在还…殷子瞻的耳朵又攀上了红晕来。
殷子瞻见她一旁还未晾晒完的衣裳,当即便道:“…你受伤了,这些我来替你晾吧!”
当下便将所有衣裳都晾好了。
他站在温桑桑面前,脸上笑容宛若一心思单纯,刚入世事的少年郎,日光照耀在他侧脸,轮廓分明,眉目都俊美了不少。
“这里虽清净,可到底你一人也不方便,不若同我去殷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殷家也不会亏待你…”他凑近,有些想触摸她。
可温桑桑却退开了一步,“世子,我已经嫁过人了。”
殷子瞻脸色僵住。
温桑桑:“我在此,就是为了悼念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