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什么不去警局探视女儿,虽然也看不到就是了,但最起码不该摆个态度出来吗?女儿还没有一墙花重要吗!
陈拾意忽然觉得自己铲错的那一下子没做错了。
第二天,季母仍旧精神百倍,早上把地下室里的狗狗们连妈带崽抱了出来,中午把家里的草坪打理了一遍,林女士做完饭喊她进来一起吃午餐,陈拾意也有一份,她下楼时正看见季母在菜肴里倒白色粉末,粉末原本装在小纸包里。
陈拾意:“……”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中午,陈拾意吃了白饭。
吃完饭,两位中年女人开始午休,生活平静得仿佛没有一个被她们从小抚养长大的女儿出了事被扣在了警局里接受调查,陈拾意原本要去帮同事做一些琐碎的工作,但那一天,她放了同事的鸽子,就为了看看季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还在受苦……
呃,好像也不能说是在受苦……总之是现在正身处恶性事件中的女儿!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陈拾意在客厅正襟危坐,等到下午两点,季母终于结束了午休,戴上口罩出门。
临走时,对方还不忘叮嘱陈拾意如果要出门,出门时别忘记把门带上,免得家里的小狗跑出去了还要去找。
陈拾意看一眼身边的缺耳大狼狗:“……我知道了,阿姨。”
陈拾意没出门,然后在家里目睹了林女士的下午日常:剪花、插花、冥想、瑜伽……
岁月静好。ῳ*Ɩ
所以季朝映呢,就没人管管她吗!
哪怕心里清楚女孩其实并不寻常,但陈拾意心头还是生出一股火气,闷在胸口发噎发痛,她思考着要不要等到晚上的时候主动提一提这个话题,又忍不住想——季母下午出门,说不定就是去看女儿了呢。
……并没有。
晚上八点多时,离家一天的季母终于又回来了,手里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箱子缝隙间有棕红色痕迹。
陈拾意心里一紧,借口离开后在门口处观察了一番,发现季母一路走来竟然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行李箱里到底是什么!
她心中惊疑不定,不动声色地回到屋里,便见到季母和林女士已经把东西放进了厨房里,见到她回来,季母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锁,挂在了厨房门口的锁扣上。
陈拾意假装没有看见,主动上前毛遂自荐:“阿姨出去一趟辛苦了,您吃过晚餐了没有,我和林阿姨都还没吃,要不让我做道拿手菜?”
季母直接拒绝,陈拾意再三推荐,最终,她走进了厨房,在冰柜边看到了那只莫名出现的行李箱,箱子底部仍有鲜血滴溅,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陈拾意:“有肉类吗阿姨,我比较习惯做荤菜。”
季母道:“晚上吃得荤腥不好,太沉,不好消化。”
陈拾意:“没关系,我可以额外做点素菜淡淡口,我看您出门在外也累得不轻,多吃些肉食恢复得更快。”
最后,季母从冰柜里拖出一块肉排,陈拾意试图探头去看,只看见一片红艳艳的色彩,紧接着,季母把肉拍在木案上让开位置,林女士持刀上前。
她下刀行云流水,堪称庖丁解牛,莫名让陈拾意觉得熟悉。
她思考片刻,在把肉类放进锅中爆炒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手法和她的法医同事下刀解剖时好相似!
不,不能说是相似,应该说是完全一样吧!
从未闻过的肉香飘起,钻进鼻腔,陈拾意顿住:……这到底是什么!
晚餐,陈拾意吃了白饭。
当夜,她试图撬开厨房门,被狗闻风报案,在季母到来之前从后门绕路爬窗回到了客房。
拉开窗时,房门缓缓打开,季母站在门口,面容藏在黑暗中。
陈拾意脚下一空,差点从二楼摔下去,幸好手臂肌肉久经锻炼,轻松把她挂在了窗户边沿,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听见季母说:“带回来的是骆驼肉晚上安生点,孕妇觉都轻。”
说完,季母关门离开,陈拾意惊出一身冷汗。
她为什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能这么精准地发现她的行动路线——
啊,原来她是季朝映的亲生母亲。
……好像一下子释然了许多。
但陈拾意自然不会听了就信,天亮后,她出门调查,发现在距离家里七公里的地方,真的有人宰杀了骆驼,是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伤到了人的公骆驼。
但那真的是——骆驼肉吗?
某种本能在提醒着陈拾意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两个中年女人如常生活,只是生活的细节有些异样,在第三天傍晚,季母的朋友送来应季瓜果,季母挑出一只西瓜,一手按在西瓜顶部,水果刀在手中旋转,然后猛地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