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胡言乱语,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故事,太子侧妃莫要拿大家打趣了!”
林独成一下站起,满脸阴沉。
但这话说出来,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目光一下看向林家父女。
林锦绣指着阮棠棠方向,“你,你是阮棠棠,太子殿下莫要受人诓骗了,这,这女的就是我们林家一个贱丫头。
不过是因为……因为她偷了我的东西,爹爹要把她卖去青楼,才编此故事污蔑我们。”
阮棠棠伸手扯下面纱,心中冷笑。
若说林锦绣身上有什么优点,就是这泼脏水和撒谎的技术炉火纯青。
阮夫人不敢置信,“是你们,竟然是你们,那年我们至渝州城,无奈之下找的就是林府躲藏,你们话里话外不愿招惹麻烦,所以安排我们去了破旧的小院,还敢偷走我的孩儿。”
文静慈一辈子温柔识礼,但嫁给阮大钊后,那些年风里雨里,战场来去,发起怒来气势吓人。
阮大钊拔出腰间配刀,健硕的身子冲向林独成,单手就把他从拎起。
黑色寒铁的大刀浸染过无数敌军的血肉,只贴着他,就仿佛有寒气渗入骨髓。
他满脸铁青,粗鲁踹了林独成一脚,“给老子说清楚,老子的闺女呢,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削片了!”
林锦绣吓得瘫倒在椅子上,完全不敢上前。
“你,你你你什么闺女,自己看护不好媳妇闺女,还怪……啊!!!”
凄厉的尖叫响起,林独成脖子上一条血痕,殷红的血浸湿衣领。
“救命,救命啊,太子殿下!!”
阮大钊一刀剁下他一个手指,“呵,玉皇大帝都救不了你!”
“啊!!”
一旁林锦绣大声叫了起来,在场的人有看不下去的,默默转过了头。
但大部分商贾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也没被吓到,只嫌恶地看着这一对 父女。
活该!竟敢偷人孩子,死不足惜。
“呕,”血腥味被风卷着吹了过来,阮棠棠忍不住捂唇就吐。
元寒立即把人揽进怀中,刚刚看好戏的神情一下收敛,给她顺着后背。
“唔……呕”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忍不住!
被十多人盯着,那边还在哭爹喊娘。
她眼中激出眼泪,沾湿眼眸,勉强伸出一只手,“阮,阮将军别弄了,你女儿还,呕,还活着呢,Σ_(???」∠)呕。”
“还活着……”
阮大钊愣在那里,文静慈被文清颜扶着,双眼看着阮棠棠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压下胸口恶心的感觉,“不然你们仔细看看我的模样……可像?”
“棠儿……”
文静慈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从眉眼看到鼻子,又从鼻子看到唇。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像……棠儿,我的,我的女儿。”
她一直觉得阮棠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却从未往自己身上想过,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文静慈急急朝她走去,林锦绣看着一切,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明明将军府是她亲戚,明明她是来当太子妃的。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凭什么,凭什么是她!!
“骗人,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是太子侧妃,怎么可能是将军府的千金!!”
“用得着跟你说,”阮棠棠挑眉,看向走近的文静慈,“娘亲,你可知道棠儿身上有一个蝴蝶型的胎记,就在……那个……那个。”
一院子无数双眼睛盯着,阮棠棠实在难以启齿。
岂料文静慈一点也不关心,这是她的女儿 ,越看越像,至于胎记什么的,她自然在孩子出生的一刻就看过。
“棠儿,你刚刚在叫我什么。”
“娘亲……”
阮棠棠又叫了一声,嗓音软软的,文静慈立刻就拉住她的手,眼泪扑簌落下,“诶。”
阮棠棠伸手帮她擦去眼泪,“娘亲莫哭了。”
那边提着大刀的阮大钊反应过来,把哭嚎着的林独成一脚踹给身后的影卫,大步跑了过去。
“闺女,我呢我呢,快叫我⊙?⊙!。”
他身材健硕,冲过来跟打劫的土匪似的,元寒立即起身,把人半搂在怀中。
“阮将军,慢点!”
阮大钊一个急刹停下,大刀还提在手里,急道,“棠儿,我我我我。”
刀上漫着血腥味,阮棠棠不想yue的,但是真的忍不住!!
“呕——”
阮大钊:“……”
文静慈一巴掌拍了过去,“走开走开,你这一身血的,熏到闺女了。”
等阮棠棠吐完转回来,阮大钊已经蹲在花坛边画圈了。
阮棠棠笑了笑,她爹真可爱!
“爹爹,我是有孕,闻不得这些……不是针对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