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franz被押在隔壁,审问谢念婉的警察有些为难,刚好另一名警察调完监控回来,发现事实确实是那样。
他们出去好像打了个电话,回来对谢念婉说:
“因为对方是外国人,我们给总部打了电话,总部问了大使馆,说让这边自己解决,我们决定开一个罚款证明书,那边也接受赔偿。”
谢念婉一听,心沉到海底,她眨了眨迷茫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就罚款就完了他要侵犯我,起码把他拘留起来啊!”
警察坐回去,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对方也解释了,喝酒喝多了一时冲动,愿意多花点钱赔偿,你们私底下看看能不能达成调解,不能的话,你这边准备材料直接走法律程序是可以的。”
谢念婉看着警察和稀泥的架势,心凉的不能再凉,原来只要对方是个外国人,就可以拥有特权,侵犯了别人也可以被豁免。
“……”如有棉花卡在喉咙,谢念婉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能在这里就拘留franz,她无疑会遭到猛烈的报复。
她错估了执法机关的严谨性,眼下唯一的路,或许就是整理材料去起诉,可是一个警务机关就对外国人宽松处理,起诉又真的能好到哪里去嗎。
这一刻谢念婉几乎是无望地想要流泪,她听见franz在隔壁用流畅的中文说着幽默的话语,赢来警察的笑声,而自己却深陷泥沼。
这时,门被拧开,走进来脚步声,警察起身疑惑地问:
“你是”
“我是她朋友。”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谢念婉睁着酸胀的眼抬眸,见是傅明岑,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展露出与众不同的气场。
千千万万人里,只有他有这样的气定神闲。
而谢念婉看着他走过来,抬手向自己展示了一个7cm的,袖珍的小玩意儿。
“你的录音笔”
谢念婉看到那个录音笔在他手中,就像漫天黑暗里终于瞧见点微光般,她点了点头:
“是我的。”
不过傅明岑倒没急着物归原主,只是打量着谢念婉,啧了一声,叹息着:
“想要吗想要就求我。”
说着近乎残忍的语句,他倾身过来,好看又凌厉的眸斜乜着谢念婉,笑得怜悯:
“承认自己真的很没用,然后来向我求助吧。”
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帮助。
他的地位与身家,有多少人振臂散金都想求一个阔绰的施舍。
为什么偏偏你谢念婉要不知好歹呢。
第20章
一直维持着的可笑的自尊,在这一刻裂开缝隙。
谢念婉仰头看着傅明岑居高临下的眸,那眸光矜傲仿佛在说:
别逞强了,不向我求助,你就是解决不了。
尊严成了被他践踏在脚底的微不足道的东西,谢念婉垂了垂眼眸,有些难过。
她和傅明岑,身份决定了从来就没有平等过。
可谢念婉依然还是冥顽不灵,不一头撞死不罢休。
而傅明岑见她犹豫不决,嗤笑一声,慢条斯理:
“再这样我就走了。”
心头一凛,谢念婉忙去看他,念头是百般纠結,張了張唇有些艰难地说:
“别,当我求你,可以嗎。”
錄音笔,还有franz,人可以在挫折里成长,可挫折也会逼着人屈服。
看到谢念婉有些破碎的神情,傅明岑沉下眸光,明明是期待的一幕,心底的满足却只是幽微的涌动。
不知名的情绪反倒占据了上风,傅明岑一向把它们视作暧昧的感官,不愿去深究,便将錄音笔直接递给谢念婉:
“你落在我会所里的。”
“还有那个外国人,”傅明岑理了理衣襟,斯斯文文的架势去看那个警察:
“为什么不拘留”
警察依然是那副和稀泥的说辞,对于涉外业务他们不敢管、不愿管更不想管,只能推脱:
“總部那边要求的,能罰款就罰款,我们也是听命令行事。”
“是嗎,”傅明岑笑着,很明顯的不相信,他抬手打了个电话,走到门外去,说了什么听不真切,但没多久就有另一名警察找过来:
“刚刚外事部门把对方信息整理过来了,要求總部以本国法律拘留他。”
“这……”那名警察顯然有些诧异,犹疑着问:
“外事部门这么个小案件,怎么突然连信息都整过来了”
“都能以外事部门的名义了……”另一名警察用眼神示意着门外:
“关系户懂不懂”
“我刚刚打电话给总部问要不要拘留的时候,总部那边问我拘留外国人是不是脑子抽了。”
谢念婉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的眼神飘了飘,那两名警察仿佛刚刚看见还有她这个人一样,咳了咳嗓子頓时严谨起来:
“鉴于对方的行为,我们会开一个行政拘留处罚决定书,拘留时间是半个月,如果仍有争议可以上訴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