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抓紧他的双手,从来不爱自由,
能让我永远地拥有,已觉真的富有。”
旋律在心里打着转,谢念婉听了几句,突然展颜一笑:
“走吧——”
飞驰在临空跨江大桥,左右引桥矗立,三角状缆索千根,虹彩流光,车灯衔尾相随,歌曲依然继续:
“天生孤单过路,再上路也不清楚。
要看得清楚,也不必需要,那点恋火。”
小雨渐别,大雾转深。
市中心双子塔正前门,苏琳给谢念婉挂上电视台的新工牌,又拿出准备好的贺函,顺利进入到主会场。
大厅中央灯火煌煌,但没看到他,谢念婉直接默背了一遍采访宝典:
第一条了解采访人,第二条尊重采访人,第三条对采访人主动出击。
默完发现,自己一条也做不到。
苏琳拍拍她的肩膀鼓劲:“念婉,回国第一场秀,好好展示自己,”说完紧接着又闪身去打探起了同行情报。
身边传来躁动,刹那灯光好似全聚焦在一人身上,谢念婉心有所感,呼吸僵硬,慢慢转眸:
长款黑风衣勾出有型的身材,翩翩风流,那张面容依然玩世不恭,眸光照人,挟着漫不经心的笑。
虽内敛了几分,可姿态依然高傲,乖张浪荡,和三年前一样,身边挽着的女伴还是不同凡响。
傅明岑永远不会有收心那一天,早该知道的。
谢念婉平淡收回视线,不再去看,身边的同行却一窝蜂地挤上去,和看见赤裸裸的头条一样疯狂,有人以肩相撞,她没站稳,踉跄一下摔在地上。
“嘶——早知道不穿带跟的靴子了。”
苏琳不知道被这股浪潮裹挟去哪了,安保拉开一个警戒线,记者们在边上摇唇鼓舌,寄希望获得青睐,得到一个合作的机会。
除了一个翻译官的身份和招摇撞骗的外表,有什么是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搞采访的
谢念婉皱眉,难以理解。
“各位稍安勿躁,玩个游戏如何我将这海蓝石抛出去,谁能抢到,我就和哪家媒体合作。”
慢吞吞站起来的谢念婉刚好听到傅明岑这么一句,后背一顿,想到曾经他也是如此。
聚会上宝石不要钱的抛,刚好落在自己跟前,他那双含情目就这么盯住自己,语气迷离:
“捡起来,它就是你的。”
跟逗宠物一样。
当初自己没要,现在更不可能折腰,谢念婉打算静观其变,突然“啪嗒一声”,她顺势去看,漂亮的海蓝石蹦到了自己跟前。
“……”
人群自动让开,目光投来注视,谢念婉一个抬眸,正对上傅明岑那双笑不及眼底的眸。
他开扇式的眼皮狭而深刻,无论垂眸或是仰视,都如锋刃那一点淬芒般摄人心魄。
此刻直视谢念婉时,外扬的眼角压低几分,似暗涌波澜,可依然漫不经心:
“换个人,”说着随意一指,指到谢念婉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那位记者,有什么问题想采访我的”
傅明岑存了心要捉弄,谢念婉倒也不懊恼没及时捡起来而错失采访。
她瞄了一眼那个记者的工牌,娱乐公司,能问什么问题已经不用猜了,果然一声含蓄的问:
“请问傅总您身边的小姐是您朋友吗”
本来后撤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停顿在原地,谢念婉听到
傅明岑确切的回复:
“不是朋友。”
在场之人交头接耳起来,谢念婉一时忘了动作,以至于直直地看见,傅明岑笑着牵起女伴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
“是女朋友。”
“……”
那名记者仿佛看到大爆头条就在眼前,激动的两眼放光,再接再厉:
“听闻大学时都说您是花花公子,却也传出过为谁浪子回头的事迹,是真的吗”
心脏仿佛打进一根钉子,跳动都迟钝,谢念婉麻木地去看傅明岑,他也正好在看自己,薄唇含笑,音线蕴着股深情,而语句却残忍:
“闹着玩罢了。”
够了,不是早放下了吗,怎么还和魔咒一样不得安宁。
什么该死的职业素养,在此刻都化为乌有,谢念婉不再去听,她知道再留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直接扭头离去。
转身时灯光折射,她指间一抹纯粹在闪耀。
和钻戒一般的纯粹。
傅明岑笑意微顿,停止采访,伸手招过安保:“先别让那位记者走。”
而谢念婉给苏琳发消息说要暂时撤退,改日再战,刚走到正前门时就被拦住,安保告诉她开业典礼中途离场,是对企业的不尊重,她刚想质疑一番时,苏琳匆匆忙忙追上来,喘着气劝:
“亲爱的,我被一个狗同行忽悠上二楼去了,我知道你和他有些别扭,但等到结束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