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想到,”尹天成还是叹气:
“只是那个记者出事,根本无伤大雅,死了就死了,但是出事的是傅明岑,那就不好善后了。”
废话,傅明岑背后可是傅家,他作为独一无二的继承人,自然是极为重要。
他出了事,能波及到一整个临空。
谢瑶荷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压抑着问:
“那司机现在如何”
提到这个,尹天成脸色总算放松了些许:
“抢救无效,已经死了,所以值得庆幸,他一死,有些东西就自动消失了。”
闻言谢瑶荷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司机已死,那么断然查不到这边,当今之计是赶紧稳住尹天成,好牢牢攥在一根绳上。
于是她走到尹天成身边,垂下头去,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
“此事是我欠缺考虑,若是他日事发,我也定然不会连累你。”
说得情真意切,又有美色当前,尹天成顿时忘了刚刚的电话,忘了什么车不车祸,握住谢念婉的手,也同她耳语:
“你放心,你的难处,我都会帮你。”
至于那出车祸,查吧,反正也查不出来。
人死账消,谁能奈何得了他们。
第78章
那支录音笔,谢念婉放低了音量,贴到耳边仔细听完。
听到那张相片是谢瑶荷供認不讳后,她紧了紧手心。
曾经她以为,相片是傅明岑给的,没想到是谢瑶荷自己拿的。
当时她确实是想打电话过去问,但电话叫别人接了,她也没有心思去问了。
三年前,她和傅明岑好像有不少误会。
关于过敏、連衣裙、相片等等,好像一块朦胧的镜面,正一点点擦去雾气。
但又无法抽丝剥茧,只要一深入就会牵动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
坐在病房外面,此刻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这次車禍她对谁也没有说,只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几天假。
自己能处理好的事,就不让别人操心了。
况且她也只是胳膊擦伤,連住院都不必。
谢念婉低垂着眸光,将录音笔收回了口袋,正欲去买早餐时,喧哗声大作,急乱的脚步声匆匆奔来。
她剛抬起眸光,就看见一个身形富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领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赶过来。
雖然人还没走近,但谢念婉已经可以清晰听见说话声,是那个女人焦急的担忧:
“好好的怎么出車禍了,真是的,吓死我了。”
还有男人的安抚:“医生都说了只是擦伤,你也别太着急。”
听到话語,谢念婉頓时猜出了二人身份,男人是立华集团现在的董事长,也就是傅家家主。
女人应该就是在外交部任职的政二代,吐字相当流利,保养得宜宛如盛年。
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傅明岑的父母,是谢念婉始料未及的,当时車禍是傅明岑飞身相扑,承了这份情的她自然心里有愧。
不然也不会自己明明相安无事,还要请假留在医院了。
哪怕傅明岑有的是人照顾,她也得把这情还上。
但眼下顯然没有她说话的地方,那两人恍若没看见谢念婉一样,大步奔向病房,唯有那女人也就是杨舒怀,进去之前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没什么敌意,只是打量。
因着良好修养,连打量都是优雅的。
只是輕輕一眼,转瞬即逝,谢念婉没有察覺,只听
见病房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她覺得自己这个身份在这待着真是尴尬,走到走廊后,又是一道脚步声。
輕得和踏雪一样,熟悉又说不上来,谢念婉回头看了眼,结果看见是顾珩远。
等等,他是来找自己的,还是来看傅明岑的。
二人一个对视,他明顯神情急迫起来,大步走来时双手搀住谢念婉的肩,眸光一寸寸扫视:
“念婉,你没事吧”
不待她说话,他确定完谢念婉没什么大碍后,語气这才放松几分,兀自说着:
“我早上看见车祸视频,那里面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是你,出了这种事,怎么也不和我说。”
谢念婉抬手搭在他因后怕而发颤的手臂上,轻声安慰:
“我没什么事,就胳膊有点外伤,还是傅明岑当时護住了我,不然我就不止轻伤了。”
听到傅明岑三个字,他下意识眉头一皱,回味过来意思后,眸光稍暗,明明知道现在不是较劲的场合,但还是有些吃味。
为什么傅明岑会在主驾驶,为什么他会和谢念婉单独相处,又为什么会舍身相護。
难道真的是傅明岑那天说的,他喜欢谢念婉
可是真的喜欢,为什么三年前要那样呢。
他这样玩弄感情的人,说的话是真心的嗎
顾珩远抿了抿唇,半晌才松回手去,语气已经平静下来,违心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