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拒绝了订婚宴,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但傅明岑那誓不退让的架势,是真的让她心力憔悴到无法参加什么订婚宴。
甚至觉得自己为了还情就答应顾珩远,是不是太草率。
她需要时间来重新考量,顾珩远自然是都随她。
偏偏就是这种什么都任她的温和,反倒叫人越是愧疚。
谢念婉打算等百璃这件事过去了,再好好整理一下内心。
反复确认除了丙烯酰胺以外没有其他可疑成分外,她拿着成分表心事重重回了節目组。
回来的时候苏琳还在外面采访,谢念婉正欲到工位上把成分表的事捋一捋,林浅浅就走过来,满是八卦地问她:
“和赞助商对接的怎么样我看你出去这一趟,人还在辦公室里面没走呢,不会是还有什么没走完吧。”
等等,什么叫人还没走。
谢念婉惊疑不定地看了眼林浅浅,确定她不是再开玩笑,顿时也无暇理会她话里隐隐的阴阳怪气,连忙想要走到辦公室里时,一个男声傳来:
“谢記者这可真是够忙的。”
谢念婉顿住腳步,转身看到说话的,是那天在茶水间里言语骚扰的灯光師。
她皱了下眉,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身材臃肿的男人,眼睛笑成了缝:
“我前两天可是看见谢記者经常出入豪車啊,咱们台里都是务实的人,谢記者可不能搞特殊。”
这下谢念婉听明白了,这是影射她有后台啊。
林浅浅本来坐回工位了,听见这话顿时一臉促狭地看过来。
節目组里其他人倒是眼观鼻鼻观心,谢念婉也不是怕什么流言蜚语的人,不管那么多,直接反唇相讥:
“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张口就来,你这么关注我,不会是因为自己搞不上特殊,就惱羞成怒了吧。”
说着眸光上下打量了下他,然后就像看见什么很恶心的东西一样,嫌弃地移开。
男人一听,下意識有些惱怒,但一想到要是怒了就真成恼羞成怒了,只能压抑着怒火说:
“这可不是张口就来,我亲眼看见的,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看监控嘛。”
他说的煞有其事,谢念婉怀疑他就是纯纯添油加醋,自己来台里總共也就上过一次顾珩远的車,哪里是天天出入豪车了
。
这样的小人,谢念婉不想再搭理,正打算冷哼时,咔嚓一声辦公室的门开了。
几个人下意識回眸去看,然后就看见傅明岑抱臂倚靠在门框上,浑然没个正型的样子,薄唇轻勾,似笑非笑,眸光意味深长得紧。
他睨着凤眸,审视一般地盯着男人,轻嗤:
“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空口无凭造同事的谣,我大可以起诉你。”
男人见了傅明岑,下意识一个瑟缩,随即反应怕他干什么,顿时恼火:“不是你誰啊”
想起傅明岑对谢念婉维护的模样,顿时猜到什么,笑眯着眼说: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就是谢记者的那誰吧”
节目组知道傅明岑身份的人,无一不是为这个隔壁的灯光師擦汗。
傅明岑还没说话,谢念婉双眸一瞪,冷声:
“请你慎言!”
男人不以为意,刚打算离开,傅明岑叫住他:
“你知道诽谤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吗”
“什么”男人慢吞吞回头,有些捉摸不透地眯起眼睛:“你不会是想真的起诉我吧拜托,谁还不会说点玩笑话呢。”
傅明岑薄唇邊的弧度往上扬了几分,虽是笑着,却无比摄人,他漫不经心着:
“我管你什么开不开玩笑,回去收拾收拾,等着我律师联系你吧。”
谢念婉惊诧地看向他,傅明岑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電话出去,等掛断时那个男人正想发作,就接到个電话。
也不知那電话是谁打的,谢念婉肉眼可见地就看见他那臃肿的臉皮颤了颤,手指也抖着去接听:
“喂台长——”
原来是台长的电话,那就能理解了。
这下谢念婉更加惊诧地看向傅明岑,而他只是耸耸肩,不以为意:
“接下来在台里你就看不见他了。”
“敢诽谤就要付出代价的准备,你说是吧,”傅明岑眸光扫了眼办公室里其他人,音量提高着,不是对谢念婉说的。
那边男人掛断了电话,拥挤的五官第一次可以看见畏惧的神情。
他颤抖着走到傅明岑面前,再也不见什么颐指气使的模样,只是低声下气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想起什么有期徒刑,更是白了脸色:
“是我失言,傅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傅明岑眼睫动都没动,依然气定神闲靠在门框上,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