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苦笑:“对啊,国民品牌,那事直接被压下去了。”
“我一直想调查来着,但是……”
不知想到什么,苏琳叹息一声:“算了,等会再和你说吧。”
毕竟还要嘉宾在这,谢念婉暂时不好多问,作为主要负责人,她态度十分友好地问傅明岑:
“那么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闻言,傅明岑勾起抹深笑,眸光滟滟,语气轻柔:
“我只需要你——”
就在谢念婉心里一紧,以为他又要胡言乱语时,他又大转彎来了句:
“帮我上个药。”
“……”谢念婉脸上的疑惑都快具象化了。
苏琳憋了声笑,不知想到什么高兴的事,然后又很快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谢念婉的肩,对她说:
“看起来是找你的,你就当公事处理了吧,反正这个要求也不算离谱。”
说完咳了咳,十分公式化地对傅明岑说:
“既然如此,我就先出去查看粉底液的问题了。”
然后出去时十分贴心地把门带上了,别问什么专業不专业,反正台里一切事物都变通性十足。
苏琳出去后摄影师刚剪辑完,过来好奇地问她:
“那位来找我们组里有啥事啊”
“这个啊,”苏琳又想起了高兴的事,唇角弯了弯:“他来问那天妆是怎么化的。”
“原来如此,”摄影师段乐安不疑有他,又回去干活了。
而本来该是苏琳的个人办公室里,谢念婉站着和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傅明岑四目相对,一阵沉默。
她试图婉拒:“其实你可以让医生给你上药的,我不专业。”
“没事,”傅明岑笑说:“比起医生,我更想让你来。”
“……”可是,谢念婉顿了顿,想起过往一段经历:
“我记得大学那天晚上,我买来药想给你上,你是直接不告而别的。”
第60章
不算宽敞的个人办公室里,窗微微开着缝,风就穿透这条罅隙,把记憶追溯到那个夜晚。
刺痛与记憶中重合,当时街灯昏寐,不少门头都已经黯淡下去。
鸣笛伴随着来电声,林泽海打来说傅家今晚的慈善晚会,竟然是傅永祁在抛头露面。
那个老家伙是想幹什么,把外家的人捧上来,好把家产也拱手奉送
这些年出国,傅永祁作威作福惯了,傅明岑却不想惯着,当即顾不了太多,拦了车就直奔会场。
好像是有种忘了什么的感覺,可等想起来也是慈善晚会落幕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心里体会不出什么滋味,只覺得忘了就忘了,无所谓。
思緒回到眼前,看着谢念婉那雙平淡的眸时,傅明岑突然心里有种慌乱感。
因为这雙眸太平静了,没有一点隐忍的怨怼,好像只是单纯叙事。
解释的话语辗转在口,
本来以前是厌烦于长篇大论去解释的,但此刻傅明岑还是如实一个字也不落的还原了原因。
然后頓了頓,眸光观察着谢念婉,以一种分析的認真,又低又轻地说: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联系我。”
“我那时手机没电关机了,”谢念婉语气很淡,即使他解释了一大堆,心底也只是了然。
当初还愛着的时候,如果能听到这句道歉,无疑是会死心塌地的。
可是现在,愛也好恨也好,都已经消失了,哪怕有过誤会,也只是轻飘飘带过。
偏偏她这种什么也无所谓的架势,让傅明岑面容有一瞬僵硬,一向云淡风轻的眸子闪过费解,他问:
“你那时怎么不问我,我会和你解释的。”
谢念婉眸光讶异,嘲讽一笑:
“问了,你让我别对你太好奇。”
“……”顿时傅明岑心里烦躁得很,恨不得回到那时,重新开口回答。
他承認以前确实有点高傲了,拒绝一切打探,也践踏过谁的心。
他始终如此,不曾改变过,可如今面对谢念婉时,竟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
“你不会等了我很久吧”
“对啊,”谢念婉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着很惨痛的过往:“应该是等了两个小时,一直没等到你。”
不難想象那时的夜晚,天有多涼,可越是这样平淡,傅明岑越是弥漫着慌乱。
他拿过水杯抿了口,已经涼了。
曾经谢瑶荷买回来的咖啡凉了,他可以直接不喝,因为不会委屈自己。
但现在谢念婉准备的温水凉了,傅明岑还是浑然无觉喝了下去。
冰凉咽入五内时,他忍不住想,那个时候的谢念婉一定很委屈。
可为什么她现在说出口的语气如此平淡,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了。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应该低头道歉,可傅明岑緊了緊杯子,话轱辘到嘴边,硬是被自尊心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