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谢念婉在互联网和火星人一样,不追热梗,也玩不来抽象,最大的爱好就是读点东西,好提高撰稿水平。
夏薇沫一听,立马扒拉出自己手机翻了翻,只是还没找到页面呢,那边传来一声怪叫:
“天呐一点半了,马上演讲就要开始了——”
“什么演讲”谢念婉想要追问,陈之玉有些不耐烦:
“你不会自己去校园墙看啊,都5G时代了大哥。”
“别理她,”夏薇沫低低说了句,随即找到校园墙让谢念婉加上,那边陈之玉还在嘀嘀咕咕:
“这个妆千万得给点力,能撑到演讲结束,这次必须得在他面前刷到存在感。”
而谢念婉加上了校园墙,翻看了一下,今天的投稿好像都与演讲挂钩,但用词比较隐晦,愣是看得一知半解。
“她们在说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
“正常,像这个负号,其实就是傅明岑,以后看见投稿里有-的,都是指代他的。”
“谁”谢念婉微怔,没想到这个名字,又一次环绕在自己世界。
“你不会不认识吧我一个新生都知道的熟熟的,”夏薇沫看她表情困惑,还以为一无所知,顿时来了兴趣,掰着指头给她介绍:
“傅家就不说了,老牌名流,单他个人就拿过好几次竞赛冠军,现在已经带领涉外项目了。”
“这次的英语演讲,校方直接让他主持的,说真的,不理解傅家为什么要让他从英国回内地读大学,不过有英语做第二母语,学翻译和国际法简直和开挂一样。”
谢念婉尽数听了进去,心底生出无限的自卑:
原来自己喜欢的人,比自己认识到的还要优秀。
天与地的鸿沟,叫她只敢仰望。
“哦对,你要不要去看看演讲新生都发的号码牌可以入场。”
“号码牌”谢念婉抬眸,这个名词很是陌生,她确认了一遍:
“每个新生都发了吗”
“对啊,你没有吗”
“没有,”谢念婉摇头,觉得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她仔细筛选着记忆,捕捉到一丝马脚。
“号码牌什么样子”
“我给你看看,”夏薇沫从包里拿出来,是挂脖式的,一张红卡片上写的数字。
谢念婉看到,有什么在心底呼应起来,她打开手机翻找着朋友圈,最终在谢瑶荷早上发的那张照片背景里找出踪迹。
少女俏皮的自拍背后,垃圾桶的一角展露出来,里面是百合的白,还有底下压着的一截红。
看样子是被丢进垃圾桶了,谢念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情绪,走到阳台给谢瑶荷打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谢瑶荷,你早上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色的号码牌”
本以为对方会一问三不知,没想到手机那头传来嘲笑:
“看到了呀姐姐。”
“你把它放哪了”谢念婉明知故问着,心底希冀于那不是故意的。
“放那碍眼,我扔了。”
“一个号码牌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姐姐你要是想入场,我到时候打视频给你,全程直播——。”
“谢瑶荷!”谢念婉打断她,胸口起伏不定,太阳穴突突地疼。
久久压抑的委屈决了堤,以至于失了平日的忍耐,和她呛了一句:
“你别太过分了!”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谢瑶荷不可置信着,在那头叫嚣:
“这学期你自力更生去吧,咱妈只养得起我一个!”
第6章
电话被挂断,对面歇斯底里的声音遽然撤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寂静。
谢念婉看着通话界面看了几分钟,胸腔憋闷又难受,切换回微信时,发现叶佳茗的学费一直没转过来时,一个荒谬又合情合理的猜测浮现:
该不会不打算给了吧
生怕谢瑶荷提前和叶佳茗同气连枝上,谢念婉当机立断拨过去,提示忙线中,那一串嘟嘟的声音和杂乱无章的心跳一样。
谢念婉知道事情坏了,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叶佳茗只打过来一万元:
“也别说我苛待你不给你上学,我和你姜叔叔手头只有这些,剩下的你拿打工的钱补上吧。”
看着一万的转账,谢念婉连气都无处可生,什么叫拿不出钱,明明开学前还给谢瑶荷花五六万买了一整套电子产品。
结果轮到自己,就是只能凑的出一万了。
明明都是一个妈,怎么待遇就天差地别。
怎么谢瑶
荷不用张开手就能得到极致的亲情,自己拼了命也得不到一点多余的养分。
呼吸和被大手攥住一样,谢念婉又沉又重地喘着气,眼眶都红了。
泪意像海啸快要压顶,这时夏薇沫走进来,看她状态不对,关心着问:
“念婉,你没事吧是不是号码牌丢了,没关系你可以蹭我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