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要脸的!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竟然敢绿我!”
听起来是感情纠纷,不过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真的好吗
顾珩远皱了下眉,剛要找经理让他们把吵闹的顾客请出去时,那边的争吵又升级了。
这次传来了扇巴掌的声音,很重一声,皮肉向撞的质地简直能让人也脸上一疼,尤其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怒骂:
“来你告诉我,这張照片上的人是谁啊”
“你误会了……”是另一名女子弱弱抵抗的声音,间杂抽泣,好不可怜。
这下谢念婉也皱眉了,有什么话不能用嘴说非得上手打
又是一阵推搡的动静,什么重重摔到了地上,光滑的地板甚至让她滑出一些距离,一直滑到了谢念婉的视线里。
那个女人衣服凌乱,脸上还顶着巴掌印,而听起来被她绿的男人又追到她身上要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接着打。
周围传来窃窃私語,经理上去想要劝阻,服务员看样子也打起了110,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拦下那个男人打人的手。
顾珩远和谢念婉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起身过去时谢念婉也跟上。
也许现在的社会充斥冷漠,但也不是全部都是冷漠。
爸爸曾经告诉过她,从事新闻工作,一定要有悲悯之心,并珍惜悲悯的天性。
那打人的男人是个中年富商,顶着啤酒肚还几乎要秃顶的头发,狰狞着可怖的面容要挥舞下拳头,被突然来到的顾珩远拦下时,他怒骂了句:
“你他么谁啊敢拦我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弄你”
动作间,胳膊上的花臂展露,青红交加着很是吓人,怪不得经理欲拦又止。
谢念婉搀扶起地上已经鼻青脸肿的女人,想要带着她先去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那个男人见状更是怒不可支,对着顾珩远破口大骂:
“我知道了,你就是她找的骈头是吧!”
语气之粗俗,連修养有加的顾珩远都禁不住皱眉:“你怎么不说全世界都是你的假想敌呢光会揍人算什么本事”
女人还在为自己叫冤:“老公我真没有绿你,那張照片里的不是我。”
“他么的,”男人怒气上头跟听不懂人话,余光里看见桌上的高脚杯,想要拿过来泼向顾珩远。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过来飞踢一脚踹向男人伸向杯子的手腕,脚尖是硬硬的皮革质,踢上去的那一刻清晰听见碰撞声,以及男人的痛号:
“啊啊啊我的手——”
他顾不得还要打什么骈头,連忙收回本来想挥拳头的左手,去捂着被踢了一脚疑似骨折的右手,哭天抢地:
“我的手骨折了啊啊啊!”
谢念婉愣了一下,仰头看向那一脚的主人,看清后又是目光一怔。
竟然是傅明岑,垂坠下来的深黑风衣有金丝银线穿插其中,内搭的高领又显出松弛矜贵。
尤其是那张面容,勾着笑容但眸光冷冽,眉峰皱着戾气,活像个来收命的阎王。
看到谢念婉在看她时,却又颇有闲心地摆摆手打招呼:
“晚上好”
顾珩远自然也看到他了,起身把谢念婉搀扶起来,至于那个谢念婉想要搀扶的女人,已经爬过去查看她老公伤情了。
颇有一种周瑜打黄盖之感。
“你怎么在这,”顾珩远问。
“这问的,”傅明岑语气夸张:“你不知道这棟楼是我家的”
说来也好笑,本来一开始进场,领客时就自带优越的经理听到这话,顿时默默站到了一边。
不过眼下还不容两个人“寒暄”什么,因为地上的男人缓过劲来,又看了看踢自己的傅明岑,心下輕视,又张牙舞爪指着他叫唤起来:
“你个狗日的,家里几个爹妈敢这么逞英雄”
“……”看样子傅明岑剛刚说的什么压根没听见。
起码经理是站在一边默默擦了擦汗。
傅明岑一点也不恼,反倒笑容更盛:
“那叔叔你要打我吗我好怕哦。”
一看见他这幅混世魔王的样子,谢念婉就知道,有人要遭了。
男人果然不以为然,一时之间忘记了什么绿帽子的事,只顾着教训眼前这个家伙,捂着断裂一样手腕面目狰狞:
“哼哼,赶緊给我磕个头道歉我就不打你,不然我找人弄死你。”
有看不下去的顾客起身想要过来仗义执言,经理马上过去安抚顾客情绪,并让他们不用担心。
反正这个档位的在傅家面前绝对和渣一样,更何况110估计也快来了。
傅明岑依然笑着:“磕头这样吧,我赔你点钱,你放过我行不行”
“那也行,”男人直接狮子大开口:
“你把这栋楼赔我我就不弄你。”
眼下这种情势,顾珩远想似乎不需要自己帮忙,他反倒更担忧今晚会被傅明岑给抢风头。